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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我将永远忠于自己,披星戴月奔向理想和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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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And,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空洞,一字一句地说:“爱要不要。你不是一直说要为你妹妹报仇吗?算我欠你的,你爱怎么样就怎样。”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妥协,声音轻得像风一吹就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我都承认行了。我确实解剖了她。”

And的身体猛地一震,眼里的迷茫瞬间被狂喜和更深的恨意取代:“你终于承认了!”

“不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吗?”洛保抬起眼,目光直直地撞进他眼里,带着一种残忍的清晰,“那时候你不就在外面看着吗?看着我一点一点……处理她。你不是亲眼所见吗?”

她顿了顿,刻意让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对方心里:“好像琴酒他们也在。你的妹妹,不就是你亲手交给那群老家伙,再送到我手术台上的吗?你在玻璃窗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吗?我在解剖她的时候,你怎么不冲进来?”

“我确实欠你的,欠你妹妹一条命。”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但我是在帮她解脱。你以为她留在组织里,下场会比这好吗?”

这话是在公园角落说的,周围的游客早就被刚才的对峙吓走,只剩下他们和不远处屏息凝神的众人。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衬得这几句对话格外刺耳。

“所以我才要报仇!”And的情绪彻底失控,面目狰狞地举起手里的针管,“我就要抽你的动脉血!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

“谁也别过来!”洛保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小兰等人厉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那眼神不是命令,而是恳求——求求你们,别过来。

有些事,必须她自己了断。有些秘密,绝不能被戳穿。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她重新转向And,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株明知要被狂风折断却依旧不肯弯腰的芦苇,“你要报仇,我给你机会。但你记住,不许伤害我身边的人,不然……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不远处,贝姐隐在树影里,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看着场中那个故作冷漠的身影,心里把And骂了千百遍:蠢货!这个蠢货!当年要不是宫野志保偷偷换了实验体,元真早就死在那群老家伙手里了!他居然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拿着别人的好心当仇恨的筹码!

可她不能说。组织的眼线说不定就在附近,一旦真相暴露,元真在东北的平静生活就会化为泡影,志保这些年的苦心也会付诸东流。

小兰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信洛保说的话,那个会因为学不会换气而哭鼻子、会把流浪猫偷偷带回实验室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解剖别人妹妹的事?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一定有!可洛保那恳求的眼神像根绳子,死死捆住了她的脚步,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毛利小五郎急得直转圈,嘴里念叨着“这臭丫头是不是疯了”,却被妃英理死死拉住。“相信她。”妃英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她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赤井秀一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当年元真的“死亡报告”确实疑点重重,现在看来,恐怕和志保脱不了关系。她这是在用自己当诱饵,保护那个叫元真的女孩。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洛保紧绷的后背上,心里五味杂陈。他见过她在实验室里的冷静,见过她作为灰原哀的警惕,却没见过她这样……把所有锋利都对准自己,只为护住身后的人。

And看着洛保这副引颈就戮的样子,反而愣住了。他想象过无数次报仇的场景,想象过她跪地求饶的样子,却没想过她会这么平静,平静得像在等待一场早就注定的结局。

针管的针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一步步逼近,洛保却没有后退。她只是静静地站着,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就在针尖快要碰到她脖颈的瞬间,And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死死攥住。

:“我说了,要么就冲我一个人来。我不会让他们把你送进监狱,这是我欠你的命。”

她抬手指了指他的口袋:“你不是说有证据吗?拿出来,给所有人看。”

And愣了愣,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掏出一个小巧的U盘。旁边恰好有游客遗落的便携投影仪,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操作起来,屏幕上很快亮起模糊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是多年前组织的实验室,白得晃眼的手术台上躺着个人影,盖着白布,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纤细手腕。而站在手术台边的,果然是年轻了几岁的洛保,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手里拿着手术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屏幕。

画面里的洛保动作机械地忙碌着,时不时转身去旁边的器械台拿东西。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是一直待在手术室里——短短一个小时的监控里,她进出了不下十次。

有时是背对着镜头出去,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压抑什么;有时是双手抱在胸前快步回来,眼底带着红血丝;有一次甚至在门口站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看到了吗?”And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得意,指着屏幕,“这就是你!你一次次出去冷静,回来后继续动手,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些都是你亲手从她身上摘下来的!”

小兰的脸色瞬间白了,抓着洛保胳膊的手忍不住收紧,却还是咬着牙说:“这不能说明什么……一定有原因……”

园子和和叶早已红了眼眶,平次皱着眉没说话,显然也被画面里的景象惊到了。毛利小五郎想骂什么,却被妃英理用眼神制止了。

洛保看着屏幕,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大家都看到了。要动手就趁现在,警察来了,你可就没机会抽我的血了。”

“你是不是有病?!”树影里的贝姐终于忍不住低骂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And,心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这个蠢货!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一个人需要冷静三十多次?每次出去都超过十分钟?手术室门口那么多守卫,凭什么她出去这么久都没人跟着?

那是因为每次洛保出去,都是她在暗中打点,支开守卫,给她争取时间!那些被“摘除”的内脏,都是洛保从自己的实验室偷偷拿出来的动物器官,用来伪造现场的!她一次次出去,是去处理真正的元真,把她从通风管道送走,再回来继续演戏!

可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对着身边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压低声音:“你们看清楚画面里的托盘——每次她回来后,托盘里的器械位置都会变,而且那所谓的‘内脏’,颜色和肌理都不对,是处理过的动物组织。”

赤井秀一瞳孔微缩,仔细回想刚才的画面,果然像贝姐说的那样——洛保第三次回来时,托盘里的止血钳明显换了个方向,而那些被摘除的“肝脏”,边缘太过整齐,不像是从活体上取下的。

安室透也反应过来:“她每次出去的时间,刚好够从实验室到通风管道入口一个来回。还有她的手套,第一次回来时沾了消毒水的味道,第二次却带着点泥土气息——那是通风管道里的尘土味。”

这边几人快速交换信息,那边的And却还沉浸在“复仇”的快感里,步步紧逼:“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什么可说的”洛保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动手吧。”

我只能说你是个蠢货。”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恨意,那恨意复杂得让人看不懂——不是单纯的怨怼,更像一种被辜负到极致的决绝,“没什么多说的,但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等一切尘埃落定,要么你现在弄死我,要么……我会来弄死你。”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心头一紧。他们从没见过洛保露出这样的眼神,那恨意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劲,由不得人不信。

“我让你抽,你就抽。”洛保突然动了,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抬脚就往And膝盖踹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And没来得及反应就重重跪倒在地,手里的针管“哐当”掉在地上。

“你真以为我弄不死你?”洛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我一秒钟就能杀了你,只是我不想动手!”

她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血腥气:“我既然能解剖,就能弄死你。怎么,现在轮到我想报仇了,你倒不敢了?赵真于,你还真是个废物。”

And被她眼里的狠劲吓住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洛保死死按着肩膀。

“要抽血就赶紧抽,过时不候。”洛保松开手,直起身,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不是想要我的动脉血吗?我给你。就怕……你们接不住。”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那是她藏在针织衫口袋里的,原本是用来防身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她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左臂的肱动脉划去。

“嗤”的一声轻响,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手臂往下淌,滴落在草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不是很想要吗?”洛保看着目瞪口呆的And,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最好拿东西来接,不然没了就真没了。”

And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突然冲出来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手里捧着个不锈钢盆,看那样子竟是And的同伙。他显然是早就藏在附近的,此刻一脸急切地把盆递到洛保手臂下方。

洛保瞥了那盆一眼,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点疯癫和悲凉:“行,行啊……连盆都准备好了,倒是挺周到。”

鲜血滴进盆里,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很快就在盆底积了薄薄一层。洛保看着血珠坠落的样子,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血。

“够了。”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那拿盆的男人下意识停住了动作。她抬手,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夺过盆,往旁边一泼——大部分血都溅在了草地上,只剩下盆底残留的一小滩。

“别贪心。”她冷冷地说,“这么点,够你们研究一阵子了。”

说完,她扔掉手术刀,左手死死按住伤口,鲜血很快从指缝里渗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视线扫过周围慌乱的人群,声音平稳得不像个刚割开动脉的人:“都别动。”

小兰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脚步下意识往前挪,却被洛保一个眼神制止了。“别过来,越动血流得越快。”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只见洛保抬起没受伤的右手,飞快地解开针织衫的纽扣,脱下外套。她没有慌乱地撕扯,而是将外套平铺在草地上,捡起一块相对干净的衣角,用力攥在手里。

接着,她用牙齿咬住外套的另一端,腾出右手按住伤口上方——那里是肱动脉的位置,靠近腋窝,是止血的关键节点。她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死死压在皮肤上,手臂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眼神却始终清明。

按压了大约半分钟,她感觉到血流的速度慢了些,立刻松开牙齿,拿起攥在手里的衣角,叠成厚厚的一团,猛地按在伤口上。左手配合着用力按住,指腹紧紧贴合皮肤,力道均匀而稳定。

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头,看向小兰,声音因为失血而有些发虚,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小兰,帮我找根带子……布条也行。”

小兰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条备用的运动绷带,快步走过去,却不敢靠太近,只是把绷带递过去。

洛保用没受伤的手接过绷带,左手始终没松开按压的力度。她低头看着伤口,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绷带从伤口下方开始缠绕,一圈圈往上,绕过手臂,每缠一圈就用力勒紧一点,直到缠到腋窝下方才停下,打了个死结,

保的目光落在自己渗血的伤口上,语气忽然轻了下来,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我忘了告诉你,我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我确实用过AB4869的毒性版本,只不过,是用在我自己身上。”

她抬眼看向工藤新一,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要把一个人在孩童与成人之间自如转换,总得有人试过所有极端情况,不是吗?那些毒素、副作用,总得有个载体去承担。我是个例外,可这例外也不是天生的。”

“我的伤口有时愈合得快得惊人,有时却像现在这样,和普通人一样流血不止。”她动了动受伤的手臂,血渍在绷带上晕开新的痕迹,“在组织里那些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后来要变成长大的样子,也是这么一次次试出来的。不然你以为,那些莫名的咳嗽、胃疼、发烧,还有半夜突然发痒的皮肤,是怎么来的?咳血又是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想起灰原哀偶尔会在课堂上突然捂住嘴咳嗽,有时脸色白得像纸,问起时只说是老毛病;他也见过她在博士家的沙发上蜷缩着睡觉,无论怎么叫都醒不来,博士说她常常这样,睡上十几个小时都不够。

“你用的,是我调试到最安全的版本。”洛保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但我自己不一样。我得试过所有极端剂量、所有混合反应,才能知道这药的底线在哪里。毕竟……我是唯一能承受这一切的人。”

“我在赌。”她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旁人看不懂的孤勇,“赌一下子变回普通人会不会死,赌身体能不能扛过排异反应,赌那些副作用会不会彻底毁掉我。工藤他没有抗体,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有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没事人一样,大概是我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平衡。”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像是牵动了旧疾,“但更多时候不是这样——咳血是常事,有时咳得止不住,只能蜷在实验室的地板上等它自己停下;发烧会烧到意识模糊,却还得撑着记录数据;还有嗜睡,你们在玩闹的时候,我可能正陷在昏睡里,连梦都是疼的。”

阿笠博士的眼眶红了。他想起小哀刚搬来的时候,常常在深夜被她房间里的咳嗽声惊醒,推门进去总能看到她趴在书桌上,手臂下压着写满公式的纸,嘴角还带着淡淡的血迹;他想起有次她发烧到39度,却硬撑着不让他送医院,只说睡一觉就好,结果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那些时候,你们都看在眼里的。”洛保看向博士,眼神软了些,“你总说我像只警惕的小猫,动不动就躲起来舔伤口,其实不是躲,是疼得没法抬头。”

小兰也想起了什么,她记得灰原哀偶尔会在体育课上突然脸色发白,扶着墙壁大口喘气,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只会摇摇头说“没事”;她也记得有次去博士家,看到灰原哀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连最喜欢的柠檬派都没碰,说是“没胃口”,现在想来,大概又是副作用发作了。

平次皱着眉没说话,他想起和柯南一起办案时,灰原哀有时会突然靠在墙角,闭着眼按压太阳穴,那时候只当她是累了,现在才明白,那或许是药物带来的眩晕。

“这些都不算什么。”洛保收回目光,重新落在And身上,语气又冷了下来,“比起你们用这药杀的人,我这点疼算什么?可你们别忘了,这药从根上就不是用来杀人的。我用自己的命试过了,它能救人,前提是……别被你们这群疯子改成毒药。”

洛保的声音已经轻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股不容错辨的决绝。她看着仍跪在地上的And,血顺着绷带往下滴,在脚边积成小小的一滩:“怎么?还需要吗?我的血……”

“你们要的药,我给了;你要为你妹妹报仇,我就在这里站着。”她挺直的背脊开始发颤,失血和药物的副作用在体内疯狂撕扯,“欠你的命,我还给你就是。”

她没说元真还活着,一个字都没提。有些真相必须藏到最后,在组织彻底覆灭之前,这个被仇恨冲昏头的哥哥一旦知道妹妹还在,只会像疯狗一样扑向组织,那不是报仇,是去送死。

“洛保!”小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她死死攥着洛保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肉里,“你疯了吗?!”

赤井秀一的手按在枪套上,眼神冷得像冰,却没动——他比谁都清楚,现在阻止洛保,只会让她之前所有的隐忍都白费。贝姐站在阴影里,红色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只有紧抿的嘴角泄露了她的愤怒。

And猛地抬头,眼里翻涌着血丝:“你以为这样就算了?我妹妹……”

“闭嘴!”洛保突然低喝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力,“选择不了,那我自己来。”

她没等任何人反应,右手飞快地摸向口袋,掏出一个银白色的胶囊——那是她一直藏着的AB4869原始版本,比给工藤新一的那个药性烈上十倍。

“满意了就滚。”她捏着胶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如果我死了,你就当报了仇;如果我活着……下次,换我等你。”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像在跟自己赌气。她知道自己在赌,大动脉的伤口还在渗血,这时候用烈性药剂,可能会让血流得更快,可能会让心脏直接停跳,但她别无选择——只有变回孩童的身体,那被药物改造过的细胞才可能加速愈合,这是她唯一的生路。

“不要!”小兰的哭喊几乎同时响起,她想去抢胶囊,却被洛保猛地推开。

“带她回车里。”洛保的目光扫过赤井秀一,那眼神里有恳求,更有命令。

赤井秀一没说话,上前一步打横抱起洛保。她轻得像片羽毛,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却死死攥着那个胶囊不肯松手。

“放开她!”And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被平次一脚踹开。“你他妈看清楚!她在自杀!”平次的怒吼里带着惊怒,他想起工藤新一变小那天的样子,却觉得眼前这场景比那可怕百倍。

小兰已经泣不成声,她跟着赤井往车边跑,脑子里全是洛保在医院里的样子——浑身插满管子,尿管、输液管、氧气管,脸色青灰得像块石头,最后那双眼睛不甘地睁着,直到彻底失去光。

“那时候她浑身是管子啊……”小兰的声音碎在风里,带着只有自己能懂的绝望,“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身体……”

赤井秀一拉开后座车门,将洛保轻轻放进去。她几乎是立刻蜷缩起来,指尖颤抖着将胶囊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关门。”她闭着眼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小腹炸开,像有无数把刀在同时切割内脏。洛保猛地弓起身子,指甲死死抠着座椅的皮革,指缝里渗出的血和座椅的纹路融在一起。

“呃……”她想咬着牙不出声,喉咙里却溢出痛苦的呜咽。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比工藤新一描述的“骨骼被拆开”要可怕得多——她的骨头像是在融化,又像是在被重铸,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

脖子上暴起狰狞的青筋,皮肤下像是有虫子在爬,很快浮起大片红疹,密密麻麻地从脖颈蔓延到手臂。更诡异的是,一些淡黑色的斑点顺着血管浮现,像墨水在宣纸上晕开,看得人头皮发麻。

“哈……哈……”她张着嘴喘气,眼前阵阵发黑,大动脉的伤口在药效作用下开始疯狂渗血,绷带很快被浸透,鲜红的血顺着座椅往下淌,滴在脚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外,小兰已经彻底崩溃了。她看着车门玻璃上模糊的影子在剧烈扭动,听着里面压抑的痛哼,突然转身,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扑向And。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混蛋!”她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And脸上,眼泪混合着愤怒滚落,“你知道她死过一次吗?!浑身插着管子,眼睛都闭不上地死掉!好不容易活过来,你凭什么又逼她!”

And被打懵了,嘴角渗出血丝,却死死盯着那辆车,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

平次想拉小兰,却被她甩开。“别碰我!”小兰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谁都别想再伤害她!”

妃英理走上前,轻轻按住女儿的肩膀,眼神里是同为女性的心疼:“小兰,让她自己处理。”她比谁都清楚,洛保做的决定,没人能改。

车里的疼痛还在升级。洛保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快速缩小,骨骼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她下意识地摸向手臂的伤口,那里的血还在流,却似乎慢了些——孩童的身体正在接管这具濒临崩溃的躯壳,

刺眼的光束突然刺破黄昏,像一柄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混沌的空气。所有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看清光源处站着的几道身影时,呼吸骤然停滞——为首的夫妇身形依稀熟悉,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实验服,女人的长发在风中微微扬起,眉眼间带着几分温婉的锐利。

“爸爸,妈妈……”宫野明美(洛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往前踉跄两步,几乎要跪倒在地。记忆里早已模糊的轮廓,此刻竟清晰得像在眼前。

“什么?”贝尔摩德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怀里的小女孩,目光死死钉在那对夫妇身上。

“阿姨!”安室透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他快步上前,视线落在女人脸上——她戴着细框眼镜,头发是柔和的深棕色,并非传闻中花白的模样,可那双眼角的弧度,分明和记忆里那个总给她塞糖果的阿姨重合。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宫野厚司推了推眼镜,环顾四周攒动的人影,眉头紧锁。身旁的洛云则转向安室透,眼底满是困惑:“你刚刚叫我什么?妈妈?我只有三个孩子——洛溪(宫野明美)、洛保,还有最小的宫野志保;儿子洛承阳(宫野明阳),加上干儿子安……算起来该是四个孩子才对。你是?”

“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很眼熟?”宫野厚司忽然开口,目光扫过明美和安室透,又转向人群后方,“很像明美,还有……透。旁边那两位,是不是工藤夫妇?”

“为什么叫好像?我本来就是!”有希子叉着腰往前走了两步,对着宫野厚司嗔怪道,随即指向明美,“这个真是你的女儿,宫野明美!”

“那我家那个小猫猫呢?”洛云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急切地在人群里逡巡——她的小女儿,那个总爱躲在实验室角落抱着猫玩偶的小家伙。

“在车上。”毛利小五郎指了指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你开一下车门就能看到。”

小兰站在原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宫野夫妇,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洛保无数次在深夜惊醒时,嘴里模糊喊着的“妈妈”,想起她藏在日记本里那张画得歪歪扭扭的全家福——原来那些不是凭空捏造的梦。

车门被洛云颤抖着拉开时,车里的景象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缩小到四岁模样的洛保蜷缩在座椅角落,身上宽大的外套滑到腰间,露出小小的肩膀。她还陷在昏迷里,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棉絮,脸颊上还残留着药物反应留下的淡红色印记,

“她怎么会……”他的声音艰涩,目光扫过车内残留的血迹,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

“用了AB4869。”工藤新一走上前,声音低沉,“为了愈合伤口,她赌了一次。”

安室透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看着车里那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宫野家的实验室,那个总爱扒着他裤腿喊“透哥哥”的小不点,那时她还会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举着画满公式的纸问他“这个对不对”。

“爸爸,妈妈……”宫野明美扶着洛云的肩膀,眼泪无声滑落,“保保她……受了很多苦。”

洛云没说话,只是俯身将车里的小女儿轻轻抱起。小家伙在她怀里动了动,小嘴嘟囔着什么,像是在说梦话。洛云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发,声音轻得像叹息:“妈妈在,不怕了。”

旁边那个男子……”宫野厚司的目光落在赤井秀一身上,眉头微蹙。他认得这张脸,按辈分该是大女儿的表哥,虽无血缘,却总在暗处与他们的生活有所牵扯,此刻对方身上的低气压让他很不舒服。

视线很快被地上的血迹拽回,宫野厚司的声音陡然发紧:“这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手里那盆血又是怎么回事?”他指着And脚边那滩尚未干涸的血迹,以及对方下意识护在身后的金属盆,眼底的困惑瞬间被警惕取代。

And张了张嘴,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平次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沉声道:“地上的血是洛保的——她为了平息你的怒火,自己割开了大动脉。至于那盆……是她流的血,你本来要带着走的。”

洛云的脸色“唰”地惨白,她猛地转头看向车里毫无动静的小女儿,又看向And手里的盆,指尖抑制不住地发抖:“你说什么?她自己……”话没说完,喉咙就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抽气声。

“是她自己割的,”安室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他看向宫野夫妇,一字一句道,“她还吞下了AB4869,就是你们当年研究的那个药。洛保今年19岁,您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成年人的尺寸。她吃的是原始版本的胶囊,药性比后来的烈十倍,吃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四岁的样子。”

宫野厚司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车门上。“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那药的副作用……她怎么敢……”他比谁都清楚原始药剂的恐怖,那是能让身体机能彻底紊乱的存在,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洛云却忽然安静下来,她轻轻抚摸着女儿幼嫩的脸颊,指腹擦过那些淡红色的印记。她当然不信自己的女儿会去伤害谁的妹妹,但她看懂了女儿身上的决绝——那是被逼到绝境时,才会有的破釜沉舟。有些事,不必说透,同为母亲,她隐约能猜到那份不能言说的苦衷。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洛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只有自己能懂的心疼。

车里的洛保依旧陷在昏迷中,长长的睫毛毫无动静,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药物带来的剧痛耗尽了她所有力气,此刻的她只是个蜷缩在座椅上的幼童,感受不到母亲掌心的温度,也听不见那句饱含血泪的疑问。

赤井秀一站在车旁,目光落在洛保身上,又移向宫野夫妇。他知道,有些真相暂时不能揭开,比如组织的残余势力,比如洛保藏起来的元真的消息,这些都太锋利,会割伤眼前这对刚刚“回来”的父母。

“她需要休息。”妃英理走上前,轻声打断了沉默,“现在最重要的是带她去处理后续反应,原始药剂的副作用可能还没完全消退。”

洛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得更紧些。小家伙在怀里蹭了蹭,发出细微的嘤咛,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洛云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妈妈在呢,睡吧,醒了就没事了,让你妈妈把人放回车里去!”宫野厚司突然低喝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洛云怀里的幼童,“不太对劲,明美,别愣着!”

车里的洛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洛云手忙脚乱地将她放回座椅,只见那小小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长,骨骼摩擦的声响隔着车门都清晰可闻——不过片刻,她竟又恢复了19岁的模样,宽大的外套紧绷在身上,原本渗血的伤口彻底消失,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更令人震惊的是,一旁的宫野志保也悄然发生了变化,眉眼间的青涩淡了几分,像是凭空少了一岁,回到了18岁的模样。

“赌赢了。”洛保在心里轻笑一声,缓缓睁开眼。视线对上宫野夫妇震惊的脸时,她眼里的惊讶只一闪而过,随即被深沉的平静取代。太多事解释不清,与其徒增麻烦,不如沉默以对。

她猛地推开围上来的人,包括伸手想扶她的父母和赤井秀一,径直走向仍僵在原地的And。

“怎么样?”洛保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想报仇吗?你要的动脉血已经拿到,现在可以走了。若你不走,我不介意劈死你,你信吗?”

她向前逼近一步,眼神里的狠戾不加掩饰:“命,我已经还过一次。你若还想要,我随时奉陪。但你妹妹那条命,确实是我了结的——你也配做哥哥?”

“不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手上的吗?”洛保突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当着你的面解剖她又如何?你为了讨好那群人,把亲妹妹丢给垃圾,我不过是帮她解脱!与其被玩弄至死、生不如死,被亲哥哥抛弃,不如死在我手上痛快!”

要报仇,我等着。刚刚还的血你可以带走,要么就下次来寻仇。但现在,你走不走?”

And被她的话刺得双目赤红,刚想开口,就被洛保一脚踹中腹部。他像个破布娃娃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树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走,还是不走?”洛保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走,我就帮你了结,让你去陪你妹妹。”

And挣扎着想爬起来,眼神怨毒地瞪着她。

“不走是吧?”洛保转头看向And身后几个西装革履的手下,“你们主子要动脉血,你们就硬抢。现在血也拿到了,人也看见了,还想留下来看戏?”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说要静脉血就够了,是你们非要动脉血。既然这么不听话,那我把你们打得半身不遂,应该也可以吧?”

话音未落,她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出手快得只剩残影,不过眨眼间,几个手下就已惨叫着倒地,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折了腿,疼得在地上打滚。

“抱歉,我习惯打完人再考虑治疗的事。”洛保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这个习惯,改不了了。”

没人怀疑她的话。刚刚那几下狠戾的出手,早已证明她说到做到。

宫野夫妇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女儿,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狠绝的洛保,仿佛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那是被无数伤痛打磨出的锋芒,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洛保瞥了眼地上哀嚎的手下,最后看向蜷缩在地的And:“现在,滚,说真话你不信,说假话你却相信。

And在身后哑着嗓子发问:“这个意思?”

她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无奈:“没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跟你说真话你又不信,说假话你就偏偏当真?我跟你说什么呢?”

And捂着腹部,挣扎着站起来,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你说的每一个字,谁会相信你!”

洛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敷衍:“不相信就好。你妹妹是我杀的,行行行,走吧走吧,

心里却早已把对方骂了八百遍:这人脑袋是断弦了吧?油盐不进,简直不可理喻!

她转身靠在车身上,胸口憋着一股气,想骂人却又觉得犯不着,正憋得难受时,听到And那句“谁相信你”,突然“嗤”地笑出了声。

“唉……”她摇摇头,一脸哭笑不得。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这还是那个刚刚出手狠戾、眼神冰冷的洛保吗?此刻她脸上那副“遇到傻子没辙”的表情,实在太过鲜活,连带着眉眼间的凌厉都淡了几分。

尤其是宫野夫妇,更是看得傻眼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这哪是什么承认,分明是气话,是被那男子的蠢笨逼出来的瞎话。哪有真凶会是这副“跟你说不清懒得说”的无奈模样?

洛保瞥了眼还在原地死盯着她的And,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是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被仇恨糊住了眼,连真假都辨不清。

她往车身上又靠了靠,侧过脸对着父母,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跟他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劲儿。”

“好,我等着。”

洛保抬眼,语气平静无波,目送And被手下搀扶着踉跄远去,直到那道怨毒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暮色里。

她转过身,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小兰,对方正红着眼眶望着她,眼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洛保心头一暖,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虽轻,却带着卸下防备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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