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难道你不自私？（2 / 2）
“所以不管几辈子，不管哪个时空，志保都无处可去，只有这一世，他才算有了真正的‘家’。”妃英理往前一步，挡住工藤新一看向小兰的目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请你，离我的女儿远一点。她选择谁是她的自由，她不是你工藤家预定的儿媳妇。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只是依赖她的迁就、习惯她的付出？你爱的从来都是你自己，是你那离不开的侦探梦，是你那需要人兜底的‘正义’。”
她抬手抚了抚小兰的头发，声音又柔下来：“一次危险就够了，可跟着你，永远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小兰值得安稳的日子，值得被人放在心尖上疼，而不是跟着你一次次闯祸，一次次在担惊受怕里自我安慰。”
妃英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意，“变成小孩有无数种方式跟小兰相处，你偏偏选了最自私的一种——借着孩子的身份赖在她身边，享受她的照顾，却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你没变小的时候就老爽约，让她一次次在原地等；变小后更过分，明明知道自己会带来危险，却还是允许她跟着你，甚至觉得‘一次危险就够了’，可你哪次真的避开过？”
她盯着工藤新一，语气里满是失望：“你没变小的时候，难道就没遇到过黑衣组织？你所谓的‘正义’，在志保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她小时候、变小后，多少次说过看不起你这种正义，你以为只是随口说说？那是她见过太多黑暗，知道你这种‘正义’背后藏着多少自私！你总催她要解药，把药当糖吃，可你发过高烧不退的时候吗？你经历过胃痉挛的疼吗？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你眼里‘安全’的解药，都是她拿自己当实验体试出来的！”
“平次他们对你好，难道真的是冲你这个人？”妃英理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你需要帮忙，他们会轻易接受志保？你在他们面前变过大人，也变过小孩，可你有没有问过志保，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小兰？你没有，你只想着自己能不能变回去！志保阻止你，是怕小兰受伤害，可你倒好，只觉得她在拦着你！”
“你父母来接你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走？”妃英理的声音又沉了下去，带着一丝悲凉，“明明有安全的路可以选，你却偏要留在小兰身边，美其名曰‘保护’，其实不过是舍不得有人对你百依百顺！志保在小兰失忆时，首先问的是‘小兰怎么样’，而你呢？你只想着让她维持对你的‘表白’，你不觉得卑劣吗？志保说‘这样挺好’，是希望小兰不用再等你，能有自己的生活，可你偏要一次次催她做解药，提醒她‘你不是灰原，你必须帮我变回去’！”
她向前一步，目光里满是质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变回去了，
志保怎么办？她不能再以灰原的身份出现，
也回不去宫野志保的过去，她要去哪里？被黑衣组织找到？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
你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变回工藤新一，只在乎能不能跟小兰‘名正言顺’，
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妃英理的声音终于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重量，“你以为‘正义’是破案时的意气风发，是被人夸赞时的满足感？可真正的正义，是不把别人的牺牲当垫脚石，是不把别人的生死当工具。”
她抬手理了理衣角，目光掠过工藤新一苍白的脸，落在远处渐渐热闹起来的夜市入口——晨光已经驱散了大部分雾气，早起的商贩正忙着摆放食材，升腾的热气裹着食物的香气，漫过整条街。
“你问问自己，当初让志保活下来，是因为怕她死得可怜，还是怕没人给你做解药？你问问自己，留在小兰身边，是真的想保护她，还是习惯了她的迁就，离不开有人把你当中心？”妃英理的语气轻了些，却字字戳心，“你不用回答我，也不用骗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
工藤新一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重又慌乱，像是在反驳，又像是在默认。那些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念头——怕没解药变不回去的恐慌、习惯小兰照顾的依赖、对志保牺牲的漠视——此刻全都翻涌上来，堵得他喘不过气。
洛保那边，可能要多留意——他当众说那些‘疯话’，毕竟是世家子弟，家里人很可能会带他去检查心智，看是不是有问题。”
“有些话私下在朋友圈说没关系，可他偏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哪怕是上一世的真相，我们知道没用，外人只会觉得他精神失常。”妃英理看向小兰，眼神里带着担忧，“你想想，他是医生，如果病人知道自己的医生‘精神有问题’，谁还敢找他看病？而且他还帮爷爷管理集团事务，园子里你最有发言权——你们家也是做企业的，要是继承人被认定心智有问题，集团里的人会怎么做？要么把他架空，要么直接换继承人，绝不会让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掌权。”
她轻轻拍了拍小兰的肩膀，语气沉了些：“你换位思考下，要是你家里出了这种事，家人会不会怀疑你精神不正常？这个世界不是我们上一世经历的那样，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只有现实原则。洛保刚才听到我们的对话却走得远远的，就是怕被牵扯进来，也怕自己的状态给别人惹麻烦。”
园子在一旁点点头，接过话茬：“英理阿姨说得对，我们家之前就有过类似的事，一个旁支的叔叔因为情绪不稳定说胡话，董事会直接暂停了他的所有职权。洛保现在的情况比那还严重，既要顾着医院的工作，又要管集团的事，一旦被贴上‘心智异常’的标签，两边都会受影响。”
小兰攥了攥手心，想起洛保刚才离开时单薄却坚定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发紧：“那我们能帮他做些什么？总不能看着他被家里人带去检查，被集团的人排挤吧
“帮不了的，没人帮得了的。”妃英理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无力的怅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他总不能跟家里人说‘上一世我爱上过小兰’吧？总不能把轮回、时空、黑衣组织这些事全说出来吧？你觉得正常人会信吗？”
她转头看向小兰，眼神里满是无奈：“洛溪疼他，洛家其他人也疼他，可正因为疼，才会更担心他是不是真的精神不正常。就算我们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又有什么用？在其他人眼里，这些话荒谬得离谱——一个世家子弟、医院的医生，突然说自己有前世记忆，还牵扯出一堆离奇的事，谁会觉得他没问题？”
“本身就很荒谬啊。”妃英理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飘向远处洛保消失的方向，“我们能做的，最多是不添乱，却没法替他解释。毕竟‘前世’这种事，连我们自己说出去，都要被当成疯子，更何况是要让洛家的人、集团的董事们相信？他们只会觉得，洛保是压力太大，才生出了这些离奇的幻觉。”
另一边
洛云顺着司正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沉默站着的洛承阳，指尖轻轻掐着掌心，语气里满是纠结：“孩子他爹，你说这事儿……怎么跟承阳开口说让洛保去看心理医生啊？总不能直接说‘你弟弟精神可能有问题’吧？”
司正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一团：“我倒觉得不一定是精神问题，说不定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洛保这孩子一直都正常，这次就是突然失控，没必要一上来就扣‘疯子’的帽子。不过你说不担心是假的，他说的那些话确实不对劲。”他顿了顿，忽然看向小兰，语气软了些，“会不会是……他爱上毛利小姐了？博士不是说，洛保在日本的时候就跟她有过接触吗？说不定是失去了一段记忆，才脑补出那些离奇的事——变小可能是假的，但感情说不定是真的。”
这话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博士。博士推了推眼镜，有些局促地开口：“洛云啊，说实话，我之前一直没跟你细说。洛保在日本的时候，‘变小’那些事可能是假的，但有件事是真的——日本那边确实乱，有不少国际犯罪集团，他那段时间应该是亲眼见过，至于有没有被追杀，我就不清楚了。”
“我到现在都纳闷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博士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语气里满是疑惑，“我们第一次见是在公交车上，那时候我的甲壳虫坏了，只能坐公交去米花町。他就坐在我旁边，一开始一声不吭，后来发现我们同路，才慢慢熟络起来。我问他为什么来日本，他也说不清楚。”
“不过这孩子心思重，还会偷偷帮人。”博士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疼惜，“小兰会空手道，但有几次遇到危险，都是洛保悄悄解决的，做得悄无声息，谁都没发现。我也是偶然撞见一次，才知道他有一身武功。后来他住到我家，我问他认不认识小兰，他摇头说不认识，我问小兰，小兰也说没印象。可我好几次看到他盯着小兰的方向发呆，洛溪过来之后，他也只是远远看着，从不上前打扰。”
“还有件怪事，他中文说得特别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本能’。”博士皱着眉，像是在梳理混乱的线索，“而且他从小就爱莫名其妙发烧，洛溪，你还记得吗？有次在日本，他发烧烧得糊涂，还拉着你的手骂你‘丢下他’，可你那时候明明在国内赶设计稿啊。我当时没办法，翻了他的通讯记录联系你，你赶过来之后才解释清楚，他这才跟你回了中国，后来也才认识了园子。”
洛溪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他！当时他非要去日本，说要待一阵子，我劝不住，只能让他去了。他发烧那次，我接到博士电话就立马赶过去了，哪知道他烧糊涂了还说这种话！”
“依我看啊，这孩子八成是失去过记忆。”博士叹了口气，语气笃定了些，“他在日本的时候，默默看过好多次死人案子，还解决过不少潜在的报复行为，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说‘本能’。他好像天生就会规避危险，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但他对小兰，绝对是动了心的——不然怎么会每次有危险都悄悄护着她，却从不现身？”
博士看向洛溪，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洛溪，你不是总想带他去见朋友吗？他哪次去了？要么躲着，要么找借口推掉。依我看，要么是他爱上小兰，要么是他们之前交往过，要么就是他单相思。这次家宴爆发，说不定就是看着小兰跟新一那种没分寸的相处，心里憋太久了——换做谁，看着自己爱的人被那样对待，都会愤怒吧？只能默默保护，又不能现身，最后才忍不住爆发了。”
洛溪愣了愣，想起弟弟每次拒绝见朋友时躲闪的眼神，心里忽然酸了酸：“这么说……他是因为怕打扰小兰，才一直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