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你怕失去他,你不怕我们失去你?(1 / 2)
园子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眼神里带着几分冷意,语气却比刚才更犀利:“你总觉得工藤新一肯用命换你很深情?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要你命的危险,本来就是他带来的?他是能挡在你前面,但如果不是他跟黑衣组织纠缠不清,你根本不会跟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扯上关系!”
她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小兰依旧泛红的眼睛上,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重:“上一世黑衣组织都摸到毛利家门槛了,你忘了?安室透来拜师,贝尔摩德扮成医生混进来,朗姆更是暗中盯着,连赤井秀一、世良真纯,哪一个不是跟组织沾着边?你以为你爸真有那么大本事,能让组织首领都想拉拢?他们盯着的从来不是毛利小五郎,是藏在你家的柯南,是工藤新一!”
“还有你爸被送进监狱那次,多‘巧’啊?刚好柯南能跳出来当英雄,帮着翻案,顺便还让你更觉得‘他靠谱’。”园子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可你没想想,若不是工藤新一的身份引来了麻烦,你爸怎么会平白无故被卷进那种案子里?他是救了你爸,可这麻烦本就是他带来的,这算什么英雄?不过是先闯祸再收拾,还得让你们感激他。”
提到琴酒,园子的声音明显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连语气都带了点后怕:“上次琴酒把你爸当成志保的恋爱对象,差点动手,你忘了?那疯子眼里只有‘雪莉’,染个头发就认不出人,多荒唐!我承认那次工藤新一救了我们,电梯着火时他确实挡在前面,可你现在回头想,若不是他要查组织的线索,我们根本不会跟琴酒在电梯里撞上!他救了人,可危险是他招来的,这算哪门子英雄救美?”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毛利小五郎,又落回小兰身上:“你以为志保为什么那么怕黑衣组织?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知道那些人有多狠。可工藤新一呢?他身边绕着的全是组织的人,不管是卧底还是真酒,每一个都带着危险。你总说‘抛开卧底不算’,可你忘了,就算是安室透这种卧底,也会因为组织的任务把你卷进去——上次你在波洛咖啡店遇到的爆炸案,不就是因为安室透的身份暴露,才牵连到你?”
毛利小五郎听到这里,脸色又沉了几分,他想起上次在咖啡店,小兰差点被爆炸波及,当时只以为是普通的案子,现在听园子一说,才明白背后全是工藤新一惹来的麻烦。他攥紧拳头,声音沙哑:“合着我闺女一次次置身危险,全是因为那小子?他自己要查组织,凭什么把我们全家都拖下水?我这当爹的,连女儿在家都不能安心,还得提防着有人找上门来,这叫什么事!”
英理也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之前我还觉得奇怪,怎么最近案子总跟‘神秘组织’扯上关系,原来都是冲工藤新一去的。小兰,你想想,要是哪天那些人没了耐心,直接对我们家动手,你爸和我就算再厉害,也护不住你啊!我们就你一个女儿,真的经不起这种折腾。”
园子看着小兰渐渐苍白的脸,语气稍微软了些,却依旧没松口:“我不是要否定他所有的好,可你得拎清楚——他的‘好’,是建立在让你身处险境的基础上的。他能救你,却不能让你不遇到危险,这根本不是保护,是消耗。你总被他‘拼命救你’的样子感动,可你忘了,若不是他,你根本不用别人救。”
小兰低着头,手指紧紧抠着掌心,园子的话像一把锤子,把她之前对工藤新一的最后一点幻想也敲碎了。她想起上一世家里突然出现的陌生脚印,想起爸爸被警察带走时的焦急,想起琴酒那双冰冷的眼睛,这些画面混在一起,让她浑身发冷。
“我……我以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小兰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后怕,“我总觉得他是在保护我,却没想到……那些危险本来就不该出现。”
园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她上前一步抓住小兰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别再骗自己说‘没想过’了!你不是没有想过爸妈,是你根本不愿意想!开膛手杰克那次,你明明可以等警察支援,明明可以跟我一起找机会脱身,可你偏要跳下去——就因为柯南在火车顶上被那凶手逼到绝境,你就不管不顾要跟对方同归于尽!”
她的声音发颤,眼眶也红了些,语气里满是后怕:“你忘了当时火车有多快?底下是黑漆漆的铁轨,你跳下去的时候连半点犹豫都没有!我在车厢里看着你往下落,心脏都快停了!你说‘不能陪工藤新一到最后’,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摔死了,叔叔阿姨要怎么陪你到最后?他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连给他们留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那不是意外啊小兰!是你自己选的!”园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没松开小兰的手,“你为了救柯南,为了救那个还没变回工藤新一的他,宁愿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开膛手杰克是什么人?是连警察都要忌惮的杀人魔,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跟他同归于尽?你不过是赌上自己的命,赌他能活下去,可你把我们这些在乎你的人,把你爸妈放在哪里了?”
毛利小五郎站在一旁,听到“开膛手杰克”“跳悬崖”这些字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小兰的另一只手,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还跟开膛手杰克拼命过?还跳了火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我这个当爹的,居然到现在才知道我闺女差点死在铁轨上!”
他的手因为激动而发抖,眼眶也红了,语气里满是自责和愤怒:“我天天跟着你,以为能护着你,可你倒好,什么危险都敢闯!为了那小子,你连铁轨都敢跳,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条命是你自己的,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没了,我和你妈该怎么活?我们老两口,难道要抱着你的照片过一辈子吗?”
英理走过来,轻轻扶住毛利小五郎的胳膊,自己的眼眶却也红得厉害,她看着小兰,声音里满是失望和心疼:“小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我没想到,你为了工藤新一,居然能拿自己的命去赌。开膛手杰克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你跟他拼,不是送死是什么?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我和你爸想想啊!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出事了,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园子深吸一口气,松开小兰的手,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回避的严肃:“我知道你那时候急,看到柯南有危险,你根本顾不上想别的。可你现在回头看看,值得吗?你跳下去,万一没救成他,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你爸妈怎么办?我们这些朋友怎么办?你总说工藤新一重要,可在你心里,我们这些人的感受,就真的比不上他吗?”
小兰低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里满是悔意:“我……我那时候太急了,我看到他被开膛手杰克逼到火车边,我脑子里只有‘不能让他死’
毛利小五郎猛地松开小兰的手,踉跄着后退半步,双手撑着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站稳。他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眼眶通红,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无尽的自嘲和绝望:“是,是我们错了……错在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护不住你;错在你妈总忙着官司,没多陪你;错在我们都以为,把你养得好好的,你就会懂珍惜自己,懂心疼我们……”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小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可我们算什么啊?你为了他,连万丈深渊都敢跳,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乎我们这两个老东西的命吗?园子说你跳下去的时候,眼里只有柯南,只有工藤新一,连回头看一眼我们的念头都没有——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能跟他同生共死,就算我们崩了、傻了、疯了,都跟你没关系?”
英理走过去,轻轻拉住毛利小五郎的胳膊,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声音里满是哽咽:“小五郎说得对,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以为,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父母才是那个会为你拼尽全力的人;不该以为,你能分清‘爱情’和‘性命’,能分清‘别人’和‘家人’……我们总说‘你的命最重要’,可在你心里,他的命,比我们所有人的命都重要。”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在法院开厅,中途收到消息说你可能出事,我连官司都不管了,疯了一样往现场跑。”英理的声音发颤,语气里满是后怕,“我那时候就在想,要是你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你呢?你事后只会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转头还是会为了他,把自己的命抛在脑后。”
毛利小五郎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语气却比刚才更冷:“我们不是不让你谈恋爱,不是要拆散你和他。可爱情不是这样的啊!爱情是两个人一起好好活着,是为了对方更珍惜自己,不是拿命去赌,拿父母的心疼当摆设!你总说‘他会保护我’,可他连让你‘不陷入危险’都做不到,这算什么保护?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还让你觉得那是温暖!”
他看着小兰依旧低着头、不停掉眼泪的样子,心里的疼比愤怒更甚,声音也软了些:“小兰,你告诉我,要是有一天,我和你妈因为你跟他的事,被黑衣组织盯上,出了意外,你会后悔吗?你会像现在这样哭着说‘我错了’吗?还是会觉得,
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错,是吧?你怕失去他怕得要命,却半点不怕我们失去你——行,真是我的好女儿!早知道你心里只有他,我当初就该跟你妈商量生二胎,省得现在看着你这样,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踉跄着走到桌边,抓起桌上的空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像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你说你爱志保?在我看来,你爱的不过是前世那点模糊的记忆!你说你有两次记忆,一次跟他在一起,可其他时候呢?工藤新一那副把你拖进危险还当英雄的鬼样子,你也爱?你为了他连父母都能不管,连命都能不要,却反过来问我们‘怕不怕失去你’——我怕!我怕得要死!我怕哪一天早上起来,就收到你为了他送命的消息!”
“你以为我天天在事务所喝酒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麻痹自己,别去想你会不会出事!”毛利小五郎的眼泪混着酒气往下掉,语气里满是绝望的自嘲,“我年轻的时候嗜酒如命吗?不是!是因为他工藤新一抢我的案子,断我的生路,还把我女儿拐得连家都快不认了!我喝的不是酒,是咽不下去的委屈,是怕失去你的恐慌!”
英理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小兰,你认为我们不称职——你说爸爸喝酒不管你,我是到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喝酒?
说我常年在外不陪你,可你有没有想过,爸爸喝得烂醉,是因为怕你出事;我在法庭上拼命,是想给你挣个安稳的未来。你小小年纪去买菜,邻居都心疼你,可你呢?你觉得那是‘骑士’该做的,却没想过,那本该是爸爸扛起来的责任!是我们没保护好你,可你也不能把我们的心疼,都换成对他的执念啊!”
“你说你没耍爸爸,可你早就知道柯南是工藤新一,却看着他在毛利家蹭吃蹭住,看着他用‘孩子’的身份窥探你的生活!”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我养着的不是什么‘徒弟’,是把我女儿拖进地狱的人!你让我怎么忍?怎么看着你为了他跳崖、跳河,一次次把自己逼到绝路?”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放弃的绝望:“既然你心里只有他,那我们也不拦着你了。你跟他过去吧,爸爸妈妈不要你了。
我们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也承受不起你一次次把我们的爱踩在脚下。
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再生一个懂得珍惜我们的孩子——至于你,你想为他死,想跟他‘永恒’,都随你。”
英理拉住毛利小五郎的胳膊,眼泪掉得更凶,却还是强撑着开口:“小兰,你爸爸说的是气话,可也是真心话。我们不怕你犯错,怕的是你知错不改,
怕的是你永远把他放在我们前面。你妈十月怀胎生你,你爸累死累活养你,不是为了让你为别人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