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机械神（1 / 2）
飞船投射的光柱像块烧红的烙铁，在青石板上烫出滋滋作响的白烟。
阿楚下意识往晏辰身后缩，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蹭过他的牛仔裤，带起一串战栗的痒。
晏辰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指尖捏着她腕骨凸起的地方，笑得痞气又紧张：\"老婆抓紧了，等下要是被外星人抓去做标本，我争取跟你装一个玻璃柜，好歹做对亡命鸳鸯，顺便还能吐槽他们审美有问题。\"
阿楚踮脚在他耳垂上咬了口，口红印在他耳廓开出朵暧昧的花：\"要抓也是抓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这种带刺的玫瑰，外星人怕是消受不起。不过说真的，这飞船设计挺复古啊，有点像我奶奶家的老式电饭煲，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煮饭。\"
铁蛋突然张开金属翅膀挡在傻妞身前，关节转动时弹出三排激光炮管，语气却还在撩妹：\"老婆你看好了，等下我给你表演个'机器人劈飞船'，就像上次在金星劈陨石那样帅，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抗不抗揍。\"
傻妞的屏幕眼突然切换成红外模式，数据流瀑布般刷新：\"飞船外壳材质含有振金成分，激光炮最多造成30%损伤。铁蛋别冲动，它的能量核心在左翼第三格，那里有散热缝隙。\"
叶问转动着老和尚给的佛珠，每颗珠子都在掌心沁出温润的光，他忽然按住想要冲上去的张天志：\"先看看他想做什么，这种时候逞勇斗狠没用。\"
张天志捏着的铁球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难不成等他把我们都炼成数据？叶师傅你就是太心善。\"
宫二的素色旗袍被光柱照得半透明，她将袖箭抵在掌心摩挲，语气平静如古井：\"他要的是'测试'，那就让他看看，血肉之躯比数据更耐揍。\"
飞船舱门滑开的瞬间，铁蛋突然播放起《男儿当自强》的唢呐版。高亢的调子撞在寺庙飞檐上，惊得栖息的夜鸟扑棱棱飞起，倒比任何战前宣言都更提气。
戴金丝眼镜的研究员——现在该叫他\"宙斯\"了——悬浮在半空中，白大褂下摆被气流吹成朵僵硬的花。他胸前的金属铭牌闪着红光，每说一个字就跳一下：\"最终测试项目：融合。将武学宗师的数据与机械体结合，创造出完美的战斗单元。\"
他抬手时，飞船底部落下十二个金属舱。舱门打开的瞬间，阿楚差点笑出声——每个舱里都站着个眼熟的机械人，有的顶着黄飞鸿的经典造型，有的穿着霍元甲的黑色短打，甚至有个梳着陈真标志性的寸头。
\"侵权了啊喂！\"阿楚举着手机对准机械人直播，弹幕瞬间炸开，\"家人们快看这群山寨货！\"
弹幕：
【笑不活了，这机械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怕是带马达的】
【霍元甲机械体手里怎么还拿着保温杯？是泡着枸杞吗】
【求给机械陈真配把双节棍，不然没灵魂！】
【主播快让铁蛋上，给他们表演个机器人版咏春】
宙斯的电子眼闪过蓝光，机械黄飞鸿突然抬臂，掌心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麻醉针。晏辰早有准备地拽着阿楚后跳，麻醉针擦着她的旗袍开衩钉进槐树树干，针管里的液体瞬间让半棵树的叶子蔫了下去。
\"这玩意儿比武侠小说里的暗器阴多了。\"晏辰掏出电磁脉冲枪，枪身嗡鸣着充能，\"老婆掩护我，我给它们来个系统格式化，让这群山寨货知道谁是正版爸爸。\"
阿楚从背包里翻出烟雾弹，拉环的瞬间冲机械人们抛了个媚眼：\"帅哥萌妹们接好咯，这是姐姐给你们的见面礼——超强薄荷味烟雾弹，提神醒脑还能防蚊虫，就是有点费眼睛。\"
烟雾炸开的瞬间，叶问的禅杖已经点在机械霍元甲的关节处。他的寸劲透过金属传导，震得机械人胸前的齿轮咔嗒作响，却没伤到核心部件。
\"它们的关节是合金做的，普通力道没用。\"叶问退开半步，禅杖在掌心转了个圈，\"要打它们背后的能量接口，那里是弱点。\"
张天志的铁球突然脱手，擦着机械黄飞鸿的脖颈飞过，精准砸中它后腰的接口。火花溅起的瞬间，机械人僵在原地，抬手的动作变成了抽搐，像台卡壳的复读机。
\"搞定一个！\"张天志接住反弹回来的铁球，对着宫二扬下巴，\"宫先生要不要打赌，看谁拆的机械人多？输的请喝一个月早茶。\"
宫二的袖箭穿透三个机械陈真的接口，动作干净得像用尺子量过：\"我对赌约没兴趣，但可以陪你练练手。\"她的白旗袍下摆沾了点机油，倒添了几分杀伐气。
铁蛋抱着傻妞在机械人群里穿梭，他的金属臂突然弹出根锁链，缠住机械叶问的腿往怀里拽：\"老婆快看我这招'霸王硬上弓'，是不是比真叶问的黏手更带感？\"
傻妞的激光束精准切开机械人的能量线，屏幕眼弯成月牙：\"姿势太难看，不如我的'仙女散花'。\"她指尖弹出的微型炸弹在半空炸开，每个碎片都刚好落在机械关节的缝隙里。
阿楚对着机械黄飞鸿的面门开了一枪，电磁脉冲让它的脸壳裂开，露出里面闪烁的线路板。她突然笑得不怀好意：\"原来你没头发啊，难怪一直梳大背头，是在掩盖秃顶吧？不过没关系，我这儿有生发水，买二送一要不要？\"
晏辰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枪口顶着另一个机械人的后脑勺：\"老婆别欺负残疾人，要拆就快点拆，我还等着结束后带你去后山看日出，顺便做点'日出而作'的事。\"
阿楚回头在他唇上咬了口，口红印混着硝烟味：\"晏辰哥哥越来越会了，不过我喜欢。等下拆完这些铁疙瘩，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春色满园关不住'。\"
叶问的禅杖突然点在机械霍元甲的膻中穴，那是人类武者的死穴。机械人果然动作一滞，胸前的能量灯暗了半格。他突然笑出声：\"不管是血肉还是钢铁，练的都是一口气，气散了就完了。\"
宫二的袖箭穿透最后一个机械陈真的接口时，天边刚好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爬上飞船的金属外壳，把宙斯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濒死的蜈蚣。
\"不可能...\"宙斯的电子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我的数据模型完美无缺，怎么会输给你们这些...变量？\"
铁蛋搂着傻妞坐在寺庙的飞檐上，给她擦脸上的机油：\"变量才有意思啊，就像我给你做的爱心便当，每天加什么料全看心情，总比你的程序设定有趣。\"
傻妞突然指着飞船底部：\"看那里，有个逃生舱！\"
众人抬头时，宙斯已经钻进逃生舱。他隔着舷窗投来怨毒的目光，电子屏上闪过一行字：\"游戏还没结束。\"
飞船的爆炸声在山谷里回荡了三分钟，冲击波掀飞的瓦片落在阿楚脚边。她踩着碎瓦往晏辰身边跑，旗袍上沾着的灰在他白衬衫上蹭出朵灰扑扑的花。
\"结束了？\"她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硝烟。
晏辰低头吻掉那点灰，舌尖尝到金属的涩味：\"对我们来说，开始才对。\"他突然指着寺庙的方向，\"你看老和尚在干嘛？\"
晨光里，老和尚正把那些报废的机械人往推车里搬，小和尚跟在后面捡零件，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幅荒诞的画。
张天志突然笑出声：\"这老和尚怕不是想把这些铁疙瘩熔了打农具？\"
宫二望着推车消失在禅房拐角的背影，指尖捻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机械碎片：\"他身上有铁锈味，不像是常年念经的人该有的味道。\"
叶问的佛珠突然断了线，木珠滚在青石板上，有颗刚好停在阿楚脚边。她弯腰去捡时，发现珠子的内壁刻着串数字，像某种坐标。
\"这是...\"阿楚举着珠子对着晨光看，\"好像是经纬度？\"
晏辰掏出手机输入坐标，屏幕上跳出的地图让他瞳孔骤缩：\"这地方在香港九龙城寨，标注的地点是...一座废弃的电影院。\"
铁蛋突然打了个喷嚏，金属鼻子里喷出团白雾：\"九龙城寨？我数据库里说那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比咱们上次去的码头还乱。\"
傻妞的屏幕上闪过城寨的资料图：\"1949年后成了三不管地带，里面有很多武馆，或许和'宗师计划'有关。\"
宫二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半张残破的戏票：\"家父留下的遗物里有这个，地址就是九龙城寨的'群英戏院'，说那里藏着'打通任督二脉的秘密'。\"
张天志的铁球突然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师父也提过那戏院，说三十年代有个武痴在后台埋了本拳谱，后来戏院失火就没人再见过。\"
叶问把散落的佛珠一颗颗捡起来，指尖在刻着数字的那颗上反复摩挲：\"看来我们得去趟香港了。\"
阿楚突然欢呼起来，抱着晏辰的脖子晃：\"终于要去大城市了！我要吃云吞面喝冻柠茶，还要去太平山顶看夜景，顺便拍套民国风婚纱照！\"
晏辰捏着她的脸往两边拉：\"老婆你的重点能不能放在正事上？比如想想怎么对付可能埋伏在城寨的机械人，而不是婚纱照的滤镜用复古还是清新。\"
阿楚在他胳膊上咬了口，牙印清晰可见：\"正事重要，浪漫也重要。再说有你在，就算城寨里全是机械人，我们也能杀出条血路去拍婚纱照，大不了让铁蛋给我们当背景板。\"
铁蛋立刻凑过来，胳膊搭在傻妞肩上：\"没问题老板！我可以变形成任何造型，想要埃菲尔铁塔还是自由女神像都行，就是变不了比我还帅的。\"
傻妞轻轻拍掉他的手：\"先把你身上的机油擦干净再说。还有铁蛋，到了九龙城寨不准乱吃东西，那里的卫生条件不符合标准。\"
老和尚不知何时站在禅房门口，晨光照亮他僧袍上的补丁。他手里捧着个黑布盖着的托盘，慢悠悠走过来：\"各位要去香港，老衲备了点薄礼。\"
揭开黑布的瞬间，阿楚倒吸口凉气——托盘里摆着六枚铜钱，每个都在晨光里泛着奇异的蓝光，边缘刻着和之前石室里一样的符号。
\"这是...\"晏辰拿起一枚，铜钱突然在他掌心发烫。
\"往生钱。\"老和尚的声音像蒙着层砂纸，\"城寨里阴气重，带着它能避邪。不过切记，午夜后不要让铜钱见血，否则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宫二指尖刚碰到铜钱，就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这上面有血腥味，不是普通的铜钱。\"
张天志把铜钱抛起来又接住，铁球般的力道竟没捏碎它：\"老和尚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和尚合十行礼的动作顿了顿，晨光恰好落在他的眉骨，投下片诡异的阴影：\"出家人，还能是什么人。\"
他转身回禅房时，阿楚突然发现他的僧袍下摆沾着片金属碎屑，和机械人的材质一模一样。
去香港的船票是叶问托朋友买的。三等舱里挤满了人，汗味脚臭味混着咸鱼的腥气，把阿楚熏得直皱眉。
晏辰从背包里翻出个小巧的空气净化器，按下开关的瞬间，两人周围立刻弥漫开淡淡的栀子花香。他搂着她往怀里带，下巴抵在她发顶：\"忍忍，到了九龙城寨我请你住最好的酒店，虽然大概率是那种楼道里站满旗袍美女的风月场所，但至少有空调。\"
阿楚往他怀里缩得更紧，指尖在他胸口画圈：\"住风月场所好啊，正好圆了我的民国名媛梦。到时候我穿高开衩旗袍倚在窗边，你就扮成军阀阔少来赎我，台词我都想好了——'老板，这个女人我要了，多少钱都可以'。\"
晏辰咬着她的耳垂轻笑，热气吹得她脖子发颤：\"赎你可以，不过晚上得给我点'特殊服务'。比如...穿那件黑色蕾丝的...\"
阿楚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睛却亮得像偷了腥的猫：\"流氓，不过我喜欢。等下到了城寨，我就去买身最骚的旗袍，保证让你流鼻血。\"
铁蛋和傻妞贴在船舷上看海，铁蛋的金属指节在栏杆上敲出《泰坦尼克号》的调子：\"老婆你看这海景，是不是很适合告白？虽然我每天都在告白，但还是想再说一次——你今天的激光束比昨天更准了，我爱你。\"
傻妞的屏幕眼映着翻涌的浪花：\"油嘴滑舌。不过铁蛋，你说城寨里会不会有卖红豆沙的？我想尝尝。\"
叶问和张天志在下棋，宫二靠在船板上闭目养神，阳光透过舷窗在她脸上投下格子状的阴影。她突然睁开眼，看向三等舱入口处——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扫视着乘客，其中一个的袖口露出半截金属，和机械人的材质一模一样。
\"他们来了。\"宫二的声音很轻，却让叶问和张天志同时握住了武器。
晏辰捏了捏阿楚的手，不动声色地按下手环上的警报器。藏在背包里的微型无人机悄无声息地飞出去，在西装男头顶盘旋。
阿楚突然对着西装男的方向大喊：\"哎呀老公，你看那人的领带是不是歪了？还是说现在流行这种'我睡了没醒'的风格？\"
西装男的目光立刻锁定他们，其中一个径直走过来，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弯腰时，阿楚闻到他身上有股消毒水味，和实验室里的一模一样。
\"几位是去香港做生意？\"男人的手指在腰间的枪套上反复摩挲。
晏辰掏出钱包，抽出张皱巴巴的港币晃了晃：\"不是做生意，是来探亲的。我老婆的大姨妈住在九龙城寨，听说最近身体不好，特意来看看。\"
阿楚配合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是啊，我大姨妈最疼我了，小时候总给我买糖葫芦吃，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咬得动...\"
男人的目光在他们脸上停留了三秒，突然笑了：\"祝你们探亲愉快。\"转身离开时，阿楚看到他后颈有块皮肤颜色不对，像是贴了块伪装皮。
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那两人在甲板上和个穿风衣的男人碰头。风衣男的脸被帽檐遮住，但他抬手时，袖口露出的纹身和宙斯铭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看来宙斯的手下追到香港了。\"晏辰关掉画面，眉头紧锁，\"城寨里怕是比我们想的更危险。\"
阿楚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往生钱硌得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们有高科技，他们有铁疙瘩，谁怕谁？大不了打不过就跑，铁蛋不是会飞吗？\"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突然笑得不怀好意：\"跑之前好歹得把婚纱照拍了，不然多亏啊。\"
船靠岸时已是黄昏，夕阳把维多利亚港染成片橘红。九龙城寨的轮廓在暮色里像只蛰伏的巨兽，密密麻麻的吊脚楼堆叠着，连阳光都挤不进去。
刚走进城寨的牌坊，阿楚就被扑面而来的气息呛得咳嗽——劣质香水混着鸦片烟味，还有挥之不去的尿骚味，比三等舱的味道更上头。
\"这地方比我奶奶的储藏室还乱。\"阿楚挽着晏辰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污水，\"你确定这里有电影院？我怎么看着像个大型贫民窟。\"
晏辰掏出手机定位，屏幕上的红点在城寨中心闪烁：\"群英戏院就在前面，不过看起来像是废弃了。老婆你看那家旗袍店，门口挂的那件红的怎么样？穿在你身上肯定像刚从花轿里跑出来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