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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将军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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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身手!空手碎大腕(腕骨)!帅炸苍穹!】

【青橙小可爱!惊涛骇浪掌牛逼!未来武林盟主预定!】

【敬琪少爷开枪的姿势我给满分!虽然打偏了亿点点!】

【傻妞姐姐好飒!铁蛋大叔滑铲满分!】

【只有我在心疼时宜小姐姐吗?摔那一下看着好疼!】

【燕捕头!求你了!收了神通吧!我耳朵要怀孕了!(痛苦面具)】

【邢捕头拔刀的样子像极了便秘的我……】

【掌柜的尖叫穿透力Ax!】

【这混乱又热血的场面,不愧是我大武林外传精神续作!泪目了家人们!】

全息光幕上,弹幕彻底疯了,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滚动。

各种颜色的文字和表情符号疯狂跳跃,几乎要把整个投影塞爆。

周生辰根本无暇去看那光幕。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中的人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时宜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坚实的臂弯里。

动作是战场上从未有过的轻柔,仿佛捧着世间最脆弱的珍宝。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时宜苍白的脸上,声音低沉紧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伤到何处?可还撑得住?”

那眼神里的关切与后怕,浓得化不开。

时宜额角有一块明显的擦伤,渗着血丝,几缕发丝黏在上面,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靠在周生辰怀里,感受着那熟悉又令人无比安心的气息和坚实的依靠,惊魂未定的心慢慢落回实处。

她微微摇头,强忍着痛楚,努力扯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周生辰耳中:“没事……殿下,我没事。”

“只是……只是……”她抬起眼,望向周生辰写满担忧的眼眸。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声音哽咽:“只是……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千年的思念,千年的孤寂,千年的等待与绝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如同决堤的洪水。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周生辰刚毅的脸颊。

指尖冰凉,触碰到的却是真实的、温热的肌肤。

这不是梦,不是黄泉下的幻觉。

她的殿下,真的在这里。

这跨越千年的触碰,带着无尽的悲恸与失而复得的狂喜,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周生辰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

他身体剧震,一直强行压抑在眼底深处、用铁血意志冰封的沉痛,如同被凿开的冰川,轰然崩塌!

那深不见底的疲惫、那无法言说的冤屈、那对眼前人深入骨髓的愧疚与思念,如同滚烫的岩浆,冲破了一切束缚!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时宜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个一生脊梁挺直如钢、流血不流泪的将军,这个背负着如山重负、被命运碾碎又重塑的男人,此刻将脸深深埋进时宜柔软的发间。

宽阔的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滚烫的液体,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时宜肩头的衣衫。

没有嚎啕,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呜咽,从喉间溢出,破碎而绝望。

那是积压了千年的血泪,是跨越生死也无法消弭的痛楚,是失而复得后巨大的情感洪流冲击着理智堤坝的轰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而这伤心,已积攒了千年之久。

整个后院,陷入一片死寂。

连燕小六那锲而不舍的唢呐声,都在佟湘玉一个凌厉无比的眼刀和莫小贝跳起来捂他嘴的动作下,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地看着月光下那对紧紧相拥、无声恸哭的身影。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只剩下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那压抑在胸膛深处的悲鸣。

铁蛋不知何时已无声地走到了全息投影设备旁。

他伸出金属手指,在设备侧面一个不起眼的感应区轻轻一点。

瞬间,一首宏大、苍凉、带着金戈铁马气息却又蕴含着无尽悲怆与深情的纯音乐——《霍元甲》的主题旋律,如同自九天垂落的银河,缓缓流淌出来,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这雄浑悲壮的音乐,不是为了煽情,而是为那跨越千年的血泪相逢,为那无法言说的沉痛与救赎,奏响了一曲最深沉、最恰如其分的注脚。(此旋律在这个直播宇宙中象征铁血与悲情)

晌午的同福客栈大堂,阳光透过窗户格子洒进来,光影浮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弛感,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千年悲情浸泡过的沉重。

昨夜那两个倒霉的歹徒被捆成了粽子,丢在角落,由邢育森和燕小六严密看守着——主要是邢育森在琢磨怎么从他们身上榨点油水弥补自己“受惊的心灵”。

燕小六则抱着他的唢呐,警惕地瞪着他们,随时准备再吹一曲助兴(或者助哀)。

周生辰坐在一张靠窗的方桌旁。

背脊依旧挺直如松,但眉宇间那股化不开的沉郁,似乎被昨夜那场恸哭冲刷掉了一些,显出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

时宜坐在他身侧。

额角的擦伤已经由祝无双仔细地敷上了金疮药,贴着一小块干净的纱布。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晶晶的,像被雨水洗过的星辰,一直追随着周生辰的侧脸,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她的手指,在桌下悄悄地勾着周生辰的一根手指,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依恋。

吕秀才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学者特有的探究光芒。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种文雅的方式打开话匣子:“周将军,昨夜……咳,观将军言行,忠义之心,感天动地。”

“然则,请恕晚生愚钝,敢问将军……”他斟酌着词句。

“这‘忠’之一字,当忠于心,忠于道,还是……囿于一人、一姓、一室?”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试图撬开周生辰那封闭了千年的心门。

郭芙蓉不耐烦地拍了一下秀才的后背,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拍趴在桌子上:“哎呀秀才!酸死了!说人话!”

“将军,他的意思就是,你死守着那个破朝廷,人家把你当抹布用完就扔,你还傻乎乎地把命都搭进去,值当吗?”

“要我说,有那本事,自己拉杆子当山大王……呃,不是,是当个逍遥自在的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多痛快!”

她挥舞着手臂,做了个“排山倒海”的起手式,虽然没真发功,但气势十足。

佟湘玉端着一壶刚沏好的热茶走过来,给周生辰和时宜各斟了一杯。

她放下茶壶,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着周生辰,叹了口气,语气是难得的语重心长:“周将军啊,额们开客栈的,讲究个和气生财,但也明白一个理儿——这买卖啊,得是双向的!”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要是对方不地道,净想着占你便宜,还往你锅里吐唾沫……”她顿了顿,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市侩。

“那额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这买卖还做不做咧!总不能让人把咱当冤大头,卖了还替人数钱吧?”

“亲娘哎,那影响仕途……呃,影响咱的声誉和钱袋子啊!”

【秀才问得好!忠君还是忠天下?】

【小郭话糙理不糙!愚忠要不得!】

【掌柜的比喻绝了!精辟!】

【将军快醒醒!你的命不是抹布!】

【心疼将军,那个时代的思想枷锁太重了】

【时宜小姐姐快劝劝你家殿下啊!】

【感觉将军内心在疯狂打架……】

光幕上,弹幕纷纷发表着见解,如同无数个声音在周生辰耳边回响。

周生辰沉默着。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

滚烫的茶水氤氲着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那些尖锐的问题,那些直白的比喻,像一根根针,刺向他心底最深的疮疤。

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太极殿上那冰冷的龙椅。

浮现出中州城外尸横遍野的惨状。

浮现出将士们信任的目光最终化为不解与绝望……

“我……”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千钧的重量。

“周生辰一生,自问俯仰无愧于天地。”

“忠君,乃是臣子本分,亦是维系纲常、安定天下之基……”

“然……”他艰难地停顿,眉头紧锁,仿佛在撕裂某种根深蒂固的信仰。

“然君王若视臣子如草芥,视黎民如刍狗,视江山为私器……”

“这‘忠’字,便成了束缚手足的锁链,成了助纣为虐的屠刀……成了……笑话。”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耗尽了全身力气。

他缓缓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遮掩住眼底翻腾的痛苦与挣扎。

那一直支撑着他的精神支柱,在千年后的审视下,在血淋淋的教训前,终于显出了裂痕。

【将军悟了!】

【这思想转变太艰难了!】

【看得我好难受……】

【时代的悲剧啊!】

【时宜小姐姐眼睛红了……】

就在这沉重的气氛几乎要凝固时,后院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莫小贝咋咋呼呼的叫喊:“小郭姐姐!小郭姐姐!快来看!青柠姐和敬琪哥在后院墙根底下嘀嘀咕咕,敬琪哥还塞给青柠姐一个东西!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哗擦!莫小贝!你瞎嚷嚷什么!”白敬琪气急败坏的声音紧随其后。

“真相只有一个!”吕青柠冷静的声音带着点无奈,“敬琪只是归还我上次借给他的《洗冤集录》拓本。”

“哦——还书啊——”莫小贝故意拖长了调子,充满了促狭。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像一阵调皮的风,瞬间吹散了大堂里凝重的空气。

郭芙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挤眉弄眼:“哎哟,我们家青柠出息了!”

吕秀才则是一脸老父亲的欣慰与担忧交织:“子曾经曰过,发乎情,止乎礼……”

佟湘玉拍着大腿笑:“展堂!你看看!你儿子比你强!当年你偷摸送额东西,被老邢撞见,吓得钻了狗洞!”

周生辰也被这充满烟火气的少年情愫打断。

下意识地睁开眼,看向后院方向。

那沉重的枷锁似乎被这鲜活的人间情态撬动了一丝缝隙。

时宜感受到他手指的微动,轻轻回握了一下。

眼中含着泪光,却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坚定的笑容。

邢育森绿豆小眼滴溜溜一转,搓着手,凑到周生辰桌边。

脸上堆满职业化的笑容:“那个……周将军啊?您看……您这身份尊贵,昨夜又受惊了。”

“这两个不开眼的毛贼胆敢行刺……呃,惊扰将军和夫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按律呢,得押回衙门重重治罪!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带着点谄媚。

“这押解、审问、关押……处处都得打点,衙门里也清苦,兄弟们跑前跑后也辛苦……将军您看……是不是意思意思?”

他捻着手指,做了个经典的“要钱”手势。

燕小六立刻挺起胸膛,一脸正气地帮腔:“就是!将军您放心!我们一定替您照顾好……呃不是,是替您严惩歹徒!”

“绝对不让他们好过!您就意思意思,算是……辛苦费?”

他努力想表现得像个秉公执法的好捕快,但眼神里的期待暴露了一切。

【噗!老邢小六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要钱二人组虽迟但到!】

【将军:???】

【时宜小姐姐都看呆了哈哈哈】

【这转折,从深沉哲学秒变市井要钱!不愧同福!】

周生辰看着眼前这两张写满“打秋风”三个字的脸。

再看看角落里被捆得像待宰年猪的歹徒,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征战半生,面对过无数凶悍的敌人,却从未应付过如此……直白又荒诞的索贿。

他下意识地想去摸腰间,才想起自己身无长物,连佩剑都交了。

“咳,”佟湘玉清了清嗓子,叉着腰,没好气地瞪了邢育森一眼。

“老邢!额滴个神啊!你丢不丢人!周将军是额们同福客栈的贵客!他的事就是额的事!”

“打点?打点个锤子!要钱没有!后院还有两缸酸菜没搬,要不你搬一缸回去当辛苦费?”

她一顿抢白,把邢育森噎得直翻白眼。

晏辰和阿楚则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

阿楚更是夸张地趴在晏辰肩膀上,肩膀一耸一耸:“哎哟喂,辰哥,你看将军那表情……懵圈中带着一丝茫然,茫然中透着一丝‘还有这种操作’的震惊……太可爱了叭!”

晏辰搂着笑软了的阿楚,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也笑得不行:“可不是嘛!这‘意思意思’,简直是同福客栈的保留节目,专治各种深沉抑郁,疗效杠杠的!”

这充满市井气息的、甚至有些荒诞的插曲,像一盆温热的淘米水,哗啦一下浇灭了周生辰心中最后那点燃烧的余烬。

他看看一脸市侩精明的佟湘玉。

看看讪讪的邢捕头。

再看看身边眼角还带着泪痕、却也被这场景逗得嘴角微扬的时宜。

再看看大堂里或忍俊不禁、或习以为常的众人……

一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暖流,悄然涌上心头。

那沉重如山的过去,在这鲜活、吵闹、充满了鸡毛蒜皮却也生机勃勃的“现在”面前,似乎……真的开始松动了。

他紧绷的下颌线,第一次真正地、缓缓地松弛下来。

嘴角甚至牵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弧度,如同冰封的河面裂开的第一道细纹。

日头西斜,将同福客栈的影子拉得老长。

客栈门口的空地上,却聚集了几乎所有人。

气氛不再是送别,更像是一种奇异的“验收”仪式。

周生辰站在中央。

身上不再是那件洗旧的靛青常服,而是换上了一套晏辰提供的、深灰色的现代户外冲锋衣和工装裤。

这身装束穿在他挺拔的身躯上,少了几分古意,却多了几分干练的利落。

只是他眉宇间那股沉淀的威严和眉宇间那缕习惯性的沉郁,依旧清晰可辨。

他有些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肩膀,显然对这轻便却陌生的面料还不太适应。

时宜站在他身边。

也换上了一身浅米色的休闲套装,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额角的纱布换成了更小的创可贴。

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眼神清亮,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尤其是铁蛋和傻妞正在摆弄的那台造型奇特的设备——一个带有圆形基座和复杂支架的金属平台。

“将军,夫人,准备好了吗?”铁蛋搓着手,电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时空坐标已锁定,能量通道稳定!这是咱们最新款的‘归途’三代传送仪!安全、高效、无痛!包您二位眨眼就到家门口!”

傻妞在一旁进行着最后的操作。

纤细的金属手指在光幕上飞快地点击着,补充道:“能量核心稳定,时空曲率校准完毕。”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着陆点可能会有轻微的空间涟漪波动,类似于踩在软垫上的感觉,属于正常现象,无需惊慌。”

她语气专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佟湘玉拉着时宜的手,眼圈又有点红,絮絮叨叨:“时宜妹子,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额给你包的那几块桂花糕,路上饿了就垫垫……还有那瓶跌打酒,擦额角……”

“记着按时吃饭,天冷了添衣……”

她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袱塞进时宜怀里,里面除了桂花糕和跌打酒,大概还塞了不少同福客栈的“土特产”。

郭芙蓉拍着周生辰的胳膊——这动作她做得极其自然,仿佛拍的是李大嘴:“将军!回去该干啥干啥!别委屈了自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人生得意须尽欢!看谁不顺眼,就……呃,就跟他讲讲道理!”

她硬是把“排山倒海”咽了回去,换成了“讲道理”。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文绉绉地拱手:“周将军,时宜姑娘,此去经年……望二位珍重。”

“前路虽艰,然心之所向,即是归途。”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若……若遇典籍孤本,方便之时,可否替晚生抄录一二?”

白展堂则凑到周生辰身边,不死心地小声嘀咕:“祖宗,真不打算把那身……呃,行头留给我?”

“小孙孙我保证给您供起来!日夜上香!”

白敬琪抱着胳膊,酷酷地站在一边,对着周生辰扬了扬下巴:“喂,老头儿!回去了别怂啊!拿出你昨晚捏碎人手腕的劲儿来!”

吕青柠在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道:“敬琪,礼貌。”

白敬琪撇撇嘴,不吭声了。

吕青橙则仰着小脸,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时宜:“时宜姐姐,你还会来看我们吗?”

“下次来,我教你我的‘惊涛骇浪掌’,可厉害啦!”

她说着,还比划了一个小小的推掌动作。

莫小贝蹦蹦跳跳:“将军!下次来带点你们那儿的特产呗!小郭姐姐说你们那儿点心可好吃了!”

李大嘴拎着个大勺,憨厚地笑着:“将军,夫人,一路顺风!下次来,想吃啥提前说,我给你们整满汉全席!”

邢育森和燕小六也凑了过来。

邢育森搓着手,脸上带着惯有的、试图占点小便宜的讪笑:“将军,您看……这押解犯人的车马费……”

话没说完,就被佟湘玉一个凌厉的眼刀瞪了回去。

燕小六则挺起胸膛,一脸严肃:“将军!夫人!一路平安!”

“我燕小六……”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举起唢呐。

“替您二位吹一曲送行!祝您二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呜哩哇啦——!”

高亢嘹亮、喜庆得惊天动地的《百鸟朝凤》再次响彻云霄!

尖锐的音波如同实质的冲击,震得离得最近的李大嘴手里的勺子差点掉了。

震得佟湘玉捂住了耳朵。

震得白展堂呲牙咧嘴。

震得周生辰和时宜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复杂表情。

【噗!燕捕头!又是你!】

【这送行曲……硬核!太硬核了!】

【将军和夫人表情管理差点失败!】

【笑死!这独特的同福式告别!】

【虽然很吵,但……莫名感动是怎么回事?】

【一路顺风啊将军夫人!】

光幕上弹幕飞滚,充满了欢乐的吐槽和真挚的祝福。

铁蛋捂住了并非实体的耳朵,对着傻妞嚷嚷:“媳妇儿!快快快!启动!再吹下去我主板都要共振了!”

傻妞忍着笑,手指在光幕上用力一点:“时空通道——开启!”

嗡——

那台“归途”三代传送仪基座上的圆形平台骤然亮起柔和而强烈的白光!

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扭曲空间的质感。

无数细碎的、如同星尘般的光点凭空涌现,围绕着周生辰和时宜的身体,开始飞速旋转,形成一个璀璨的光茧。

光芒越来越盛,两人的身影在光茧中迅速变得朦胧、透明。

就在身影即将彻底消失的最后一刹那,周生辰的目光,如同两道穿越了千年时光隧道的闪电,猛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佟湘玉的关切。

白展堂的不舍(主要是对盔甲)。

郭芙蓉的爽朗。

吕秀才的斯文。

祝无双的温柔。

白敬琪的别扭。

吕青柠的聪慧。

吕青橙的纯真。

莫小贝的跳脱。

李大嘴的憨厚。

邢育森的市侩。

燕小六的耿直(以及那魔性的唢呐)。

铁蛋的搞怪。

傻妞的可靠。

晏辰的玩世不恭下藏着的那份通透。

阿楚灵动笑容里的温暖……

还有身边,时宜紧紧回握着他的手,传递着无尽的信任与温柔。

这一张张鲜活生动的面孔,这充满烟火气、吵闹喧嚣却又无比真实的“同福”,如同最温暖的烙印,深深地刻进了他那颗曾经冰冷、布满裂痕的心。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传出,但站在传送仪旁、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晏辰,却清晰地读懂了那两个字的口型:

“多谢。”

光芒骤然爆发到极致,随即猛地向内坍缩!

光茧连同其中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圆形平台上几缕袅袅的白烟,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淡淡的能量电离后的臭氧味道。

燕小六那曲调高亢的《百鸟朝凤》,因为目标的突然消失,最后一个尾音吹得极其突兀,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放下唢呐,看着空荡荡的平台,挠了挠头:“咦?人呢?”

整个客栈门口,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奇异的寂静。

夕阳的余晖洒满空地,给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

【走了……】

【再见,小南辰王】

【再见,时宜】

【愿在那个时空,你们能得偿所愿】

【同福客栈,永远的神!】

【这结局,又圆满又怅然……】

【直播结束了吗?舍不得!】

【坐等下一个有缘人(或者大怨种)!】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家人们,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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