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 2)
番外1
番外-迷信
因是周六,不用上班当牛马,领完证之后,余警官带余太太去吃了一家泰式料理。
今天民政局领证的情侣太多,程菲和余烈办手续办到现在,正好赶上了饭点,到餐厅门口时,被服务生告知需要排号。
看着坐在等候区的几个年轻人,程菲鼓了下腮帮,伸手轻轻扯了下余烈的袖子。
她压低声,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小声道:“这家还要排队,算了。这附近好吃的这么多,我们换一家?”
余烈轻轻捏了下她细白的指,低道:“我记得你在哈厝的时候就成天跟我念叨,想吃泰餐。”
“是挺想吃的……”程菲顿了下,又轻皱眉头,“但你不是说,你今天起床很早,六点多就吃完早餐了么?再等下去,你不是要饿坏了。”
余烈闻言,朝她浅浅笑了下,“我还好。你想吃,我们就在这里等。”
得到这个回答,程菲没辙了,只好点点头,牵着余烈的手来到等位区,随便找了两把椅子坐下。
“先生女士,这边有小点心和柠檬茶免费提供。”年轻的服务生小姑娘穿着传统的泰式纱尾幔,充满异域风情,朝两人笑眯眯地问,“请问你们有需要吗?”
程菲怕余烈饿肚子,赶紧小鸡啄米式点头,“需要需要!麻烦你了!”
“好的。”
服务生姑娘于是送来了一份点心和两杯柠檬茶。
这家泰餐的服务很周到,点心的品类也丰富。程菲随便取出一块绿豆糕,捏在指尖给余烈喂嘴边,跟幼儿园老师喂小朋友吃饭似的:“来,吃点垫垫。”
余烈见状,眉目清润,下意识伸手去接。
“绿豆糕掉渣子的,会把你手糊脏。”程菲眼睛睁大,命令道,“直接张嘴。”
余烈顿了下,乖乖地照做。
他身形高大气场凌厉,再配上一张英俊又冷淡的浓颜脸,随便出现在一个场合,都是毋庸置疑的焦点。
这副冷酷大佬的形象,跟张嘴从她指尖接糕点吃的乖顺画面,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反差。
像是一只在荒原上征战八方所向披靡,却心甘情愿被她驯服的狼王。
程菲定定盯着余烈瞧,这么一想,脑海中莫名就浮现出了余烈长出狼耳朵和狗尾巴的卡通造型,没忍住,冷不防噗嗤一声笑出来。
余烈慢条斯理嚼着嘴里的绿豆糕,看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又在傻笑什么?”
“……没、没什么。”程菲干咳。她当然没胆子告诉余烈,自己正在脑补他是条狗,忙忙端起柠檬茶小抿一口,掩饰心虚。
绿豆糕毕竟是免费的小糕点,味道算不上多好,腻腻的,有点儿齁。
余烈吃完绿豆糕,随手接过程菲手里那杯柠檬水,送到嘴边。
程菲见状,诧异地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你干嘛不喝自己的杯子。这是我喝过的呀,有我口水!”
“每天照着十顿的亲,见面就接吻。”余烈垂眸喝一口,淡淡地说,“我还怕你的口水?”
程菲:“……”
你够了啊。大庭广众之下,收敛一点是会少块肉吗?
程菲被余烈直白又露骨的言辞给呛住,两颊一热,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大佬把属于她的柠檬水喝光。
东拉西扯聊了点儿有的没的。
没一会儿,程菲抓起一把瓜子嗑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又好奇地问:“对了。我记得你不太喜欢东南亚菜系,怎么会知道这家泰餐?”
余烈回答:“朋友推荐的。”
程菲随口接了句:“哪个朋友?你们单位的同事吗?”
余烈:“沈寂。”
“嗯?”程菲听得一愣,俏丽的小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之色,似乎很不确定,“你说的沈寂,是我姐妹温舒唯的那位亲亲老公,海军陆战队的沈寂?”
余烈脸色平静,也磕了一颗瓜子儿,应得漫不经心:“对啊。”
这下程菲就更迷茫了:“沈寂无缘无故的,干嘛给你推荐泰式餐厅?唯唯接了这家店的推广呀?”
“其实也不算是推荐吧。”余烈很随意地说,“我之前听沈寂跟丁琦聊天,提了一下这家店。他们说这家泰式料理风水位蛮好,尤其旺姻缘,但凡是一起去这家店吃过饭的小情侣,最后都能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程菲把她嘴里的小瓜子嚼吧嚼吧,咽下,听得认真:“然后呢?”
余烈:“沈寂说他结婚之前,特意带着温舒唯来了一次,至今他们感情都很好。”
“……”听完这套说辞,程菲不禁失笑,用一副无奈又好笑的表情看着余烈,揶揄道,“不是吧余队。之前我带你去太公山求平安符,你还跟我说,平安符什么的只是心理安慰。人家一个正经八百的得道高僧你都不信,现在,跑来信一个网红店有魔法?”
余烈安静地看着程菲,眸色清冽,没有接话。
“而且说实话,这些网红店都是请了专业营销团队的。”程菲耐着性子跟他搞科普,正色,“你们接触不到,但是像我们媒体人,就很清楚这些套路,什么情侣来过就能白头偕老,什么风水独特旺姻缘,都是噱头而已。”
“沈寂和唯唯感情是很好。”程菲笑着说,“但是他们是我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人家小两口从高中时代就结下了不解之缘,本来就是对金童玉女,跟这家店有什么关系呀。”
余烈顿了下,回答:“我知道是营销噱头。”
程菲不解:“那你还非要带我来?”
余烈说:“因为即使是噱头,我也愿意为你信一次。”
程菲眉眼神色微微一凝,愣怔住。
“我一直都是个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余烈五指收拢,将她小巧柔软的手包裹进掌心,轻声道,“可是程菲,自从你出现,我就开始迷信了。”
其实,别说程菲惊讶余烈的这一行为,就连自己也觉得有些纳闷儿。
他明明从不迷信鬼神,但无意间得知这家泰餐后,便不由自主,想要带程菲来一次。
直到这一刻,余烈才明白这份心思是因何而起。
因为得到的太不容易,所以他怕极了失去。
想要通过一切方式,哪怕荒诞哪怕可笑的方式,来留住她,要她永远独属于他。
余烈意识到,他迷信的原来从不是鬼神,而是自己的执念。
而他的执念,就叫做“程菲”。
对面,听完余烈的说法,程菲喉咙像咽下了一枚青橙,整副胸腔都漫开夹杂酸涩的甜。她嘴角上扬着,眼眶却不由自主泛起红,擡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嗔道:“我妈说过,领证这种大喜的日子,是不能掉眼泪的。我刚才忍了半天,你别让我功亏一篑。”
余烈很淡地笑了下,指背轻蹭过她眼角:“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不会让你再掉眼泪。”
程菲感动,捉住他的大手用力握紧:“我信你。”
然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当晚,程菲满身红晕,咬着男人的手臂哭到快要岔气。深感被欺骗的她在心里画了八百个圈圈诅咒余烈:我信你个鬼:)
*
番外-夫妻法则
持证上岗后,余烈顺理成章提出要程菲搬去尹华道,跟自己一起住。
程菲起初并不是很情愿。不为别的,纯粹就是招架不住她家老公那身非人的体力。但当蒋兰女士知道这件事后,却把程菲叫过去批了一顿。
蒋兰女士苦口婆心地劝告女儿:“领了证就是合法夫妻,哪有年轻小夫妻刚结婚就分居的道理?感情迟早出问题。”
就这样,在丈母娘蒋兰同志的神助攻下,领完结婚证的第二天,程菲和余烈就正式开启了新婚同居生活。
婚后的日子和过去似乎没什么区别。
每天,程菲白天忙自己的工作,晚上回家,就被余烈拖到床上大战,经常被欺负到凌晨三四点才在极度的疲惫中沉沉睡去。
这种白天当牛马,晚上喂狼狗的生活很充实也很甜蜜,但也确实累人。
过了不到一周,程菲就自觉招架不住,向余烈严肃地提出了抗议。
这天是礼拜五,距离两人正式同居刚好过去五天整。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橘色的光线昏黄暧昧,平添几丝旖旎。
余烈洗完澡,随手扯过浴巾往腰间一裹,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一擡眼,看见程菲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她先洗的澡,吹得半干的长发柔顺披在肩头。浅蓝色的蚕丝睡裙裙摆上滑,露出大片瓷白如玉的大腿皮肤,一双小腿悠哉哉地晃着,左侧肩带松垮地垂落,胸前风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