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阁主的挑衅（2 / 2）

药尘说话间，目光淡淡扫过赤鸠长老，虽未释放威压，但那炼虚中期巅峰的气息以及话语中隐含的底气，让赤鸠长老面色一僵，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赤炎尊者眼神微眯，看了药尘一眼，随即笑道：“药尘道友说笑了，既然药材无虞，那便最好。不过……”

他话锋再转，目光重新回到赵小白身上，带着一丝戏谑与考较之意：“赵小友，你可知这九转还魂丹，最难之处在于何处？”

不等赵小白回答，他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声音抬高，仿佛在向全场宣讲：“此丹名为‘九转’，意指其药力需在丹炉内经九次阴阳转换，九次水火交融，方能将诸般药性完美融合，孕育出一丝滋养神魂的本源生机。每一次转换，对火候的要求都截然不同，细腻之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非对火焰掌控达到‘意动火随，分心多用’之境界，绝难成功。”

他盯着赵小白，语气带着明显的“指点”意味：“观小友往日炼丹，似以一手冰焰丹火见长，刚猛凌厉，蕴含法则，用于攻伐或炼制某些特定丹药，或有奇效。但炼制九转还魂丹，需的却是至精至纯，绵绵不绝，刚柔并济的控火之术。小友的冰焰，属性偏于极变，不知能否胜任这如水银泻地般细腻的操控？若火候稍猛，则药性焦灼；稍弱，则转化不及，前功尽弃。此中关窍，小友还需……慎之又慎啊！”

这番言论，已近乎是赤裸裸的质疑和贬低。直接点出赵小白赖以成名的冰焰丹火可能存在的“缺陷”，暗示其并不适合炼制九转还魂丹这等需要极致细腻操控的丹药，打击其信心的意图昭然若揭。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赤炎阁主所言在理啊，九转还魂丹确实对控火要求变态至极。”

“赵魁首的冰焰霸道绝伦，但用来炼制此丹，恐怕真有些……”

“看来玄丹阁是有备而来，专门挑了这克制赵小白丹火特性的题目。”

“这下有热闹看了，赵小白若坚持用冰焰，难度倍增；若临时更换丹火，只怕更不顺手。”

面对这近乎指着鼻子的质疑，赵小白沉默了刹那，随即，他嘴角那抹清淡的笑意反而加深了几分。他并未直接反驳赤炎尊者关于冰焰的论断，而是再次拱手，语气依旧平和：

“再次谢过阁主指点。控火之道，存乎一心。刚柔阴阳，并非水火不容。晚辈愚见，世间万火，皆有其性，亦皆有其用。关键在于御火之人，能否明其性，顺其理，导其势。冰焰虽具寒热两极之变，却未必不能演化至柔至纯之妙。”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至于能否胜任，空言无益。晚辈唯有竭尽所能，于丹炉之中，以成丹说话，请阁主与诸位前辈品鉴。”

不争辩，不解释，只是平静地陈述自己的观点，然后将一切交给事实与结果。

这份从容与自信，让赤炎尊者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眼底寒光一闪而逝，面上却强笑道：“好！好一个‘于丹炉之中，以成丹说话’！小友这份气魄，倒是让老夫愈发期待了。既然如此，那便请小友与老夫那不成器的弟子，以及阁内两位长老，一同登台，准备开始吧！”

他袖袍一挥，指向那巨大的中央平台——龙虎台。

“只是，但愿小友的丹炉，能承受得住这九转还魂丹炼制时，那九次阴阳逆转带来的冲击才好。可莫要像某些劣质丹炉一般，中途炸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带着一丝冷笑说出，挑衅之意，再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