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新军构想（2 / 2）

“八九不离十吧，好歹咱之前也是在京城混的，人脉这块，多少有点。再说了，咱又不赊账。若是空口白牙地向南都兵部要新军械，那或许有点麻烦，可咱们这，实打实的银子送过去...”

“有钱不赚，他席部堂不成王八蛋了吗？！”

“哈哈哈，既然如此。某回去就咨文浙江都司，自请降职千户。就以中所为基，重建宁波卫吧！其余四所，有城防之要务在身，不好擅动。”

“无所谓，左右就是个名号。取中字，坐镇中心、辐射四周，嗯...大善！那就这样办吧！倒是指挥，这一下连降四级，心中可有不甘？”

“唉，说实话，要说心头一点落差没有，那就是糊弄同知了。只是，相比看着宁波卫日益糜烂，而今有了新生的希望，这一步...必须得有人走！这件事，也必须有人来做！”

刘烗叹了口气，面色怅然中，又带着丝唏嘘。

“吾等世受皇恩、沐先祖之余荫。宁波卫糜烂如此，哪怕同知说，此非某一人之过，但某毕竟是宁波卫的指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是为了赎罪，这件事某也必定将其抓好，抓紧。”

“好，某信你。”

李斌点点头，不再多言。

在这卫所的世官当中，或许虫豸满地。或许有九成九的人，都在先祖的功劳簿上迷失了自我。但这里面，总会有那么些头脑清明的...

只要没被腐蚀，这种世代传承的荣耀，或者叫骄傲，反而是这群人拼搏的动力。如嘉靖朝中后期的抗倭名将戚继光，同样也是世官出身，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

再加上这群人家学的积累与他们从小开始的耳闻目染，无论是古典军事学方面的知识储备，还是经验。普通人，普通士卒一时半会真的超越不了他们。

垄断带来的恶果，除了上升空间的断绝外，更有对知识的封禁。

古时的行军打仗，也绝非后世影视作品中展现的两军对冲那么简单。不懂排兵布阵、不懂军旗令信的，决计是玩不转古代战争的。

是以，哪怕李斌并不是很信任刘烗的立场，此时无人可用的李斌，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好在，这支构想中的新军，其后勤保障，被李斌攥在了手里。

这是李斌敢于放权的基础，同样，它也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权力交换。

李斌不提要刘烗表忠心，刘烗也不提要市舶榷利转进宁波卫仓...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在谋划中完全可行的第一步，在午时到来，刘烗与李斌共赴大教场时，便迎来了当头一棒。

离着大教场还有老远，一阵嘈杂的喧哗声便沿着官道传来。

待到营门处，宁波卫数位指挥同知、佥事等人，在侍立迎接之时，眼神中多有戏谑之色。

而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满是交头接耳的人...

刘烗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可还不等他说话，便见一佥事凑到其耳边，嘴角带着坏笑低声嘀咕着什么。

李斌猜，八成是在向他们的上官，汇报自己的“杰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