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虚空的看守者（1 / 2）

“新纪元号”像一片融入夜色的羽毛，在狂暴的宇宙规则间小心穿行。那片被艾拉标记为“平静”的死亡区域，越是靠近，越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它并非空无一物，相反，这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背景噪音”——不是声音，而是空间本身细微的、如同呼吸般的脉动。

“我们正在穿过它的‘皮肤’。”艾拉压低声音，尽管在真空的飞船里这毫无意义，但那种氛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主屏幕上，代表那片幽暗区域的模型被不断放大、细化，原本模糊的边界此刻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类似神经网络的结构。“这些脉动……像是一种感知网络。我们就像走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必须避开那些震动的丝线。”

大熊盯着战术屏上那些若隐若现、规律移动的信号源——那些被命名为“看守者”的东西，它们依旧保持着距离，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它们发现我们了吗？”

“暂时没有。”艾拉的手指在控制板上飞舞，调出一个不断变化的频率图，“它们在按照固定模式巡逻，但我们刚才穿过一个引力微澜时，‘规则壁垒’的适应性调整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规则涟漪……很轻微，但不确定是否被捕捉到。”

林启坐在舰长椅上，目光锐利。他能感觉到，不是通过仪器，而是某种更内在的、与“元”连接后残留的直觉。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注视感，如同无形的探针，轻轻扫过船体。

“它们不是生物，”林启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舰桥里格外清晰，“至少不是我们理解意义上的生物。艾拉，分析它们的能量构成和运动模式，寻找规律，不是空间轨迹的规律，是它们能量波动本身的‘节奏’。”

艾拉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明白！它们在巡逻，但它们的‘存在’本身，是否也遵循着某种底层代码？”她立刻埋头工作，将分析重点从空间运动转向了能量频谱的深层次解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飞船外是极致绚烂的银河核心，窗内是压抑的沉默和紧绷的神经。

突然，战术屏上，一个原本在区域边缘巡逻的信号源，毫无征兆地改变了方向，朝着“新纪元号”的潜行路径径直而来！它的速度并不快，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碾压式的精准。

“警报！7号目标脱离原定巡逻路线，正向我们靠近！相对速度在提升！”大熊的声音带着绷紧的冷静，“距离进入理论上的规则感知临界点，还有三分钟。”

“规避！艾拉，重新计算路线，避开它！”林启下令。

“尝试中……不行！”艾拉语速飞快，“它封堵了我们所有最优的前进角度！剩下的路径要么环境极端不稳定，要么会触发其他更密集的规则脉络！它……它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那种被锁定的感觉越来越强。林启感到太阳穴微微跳动，一种奇异的、既视感般的画面碎片在他脑中闪过：冰冷的金属长廊，无尽的星空，以及一个背对着他的、模糊的身影……是“元”传递来的信息，还是他自己记忆的回响？

“它不是在盲目搜索，”林启猛地站起，走到主屏幕前，紧紧盯着那个不断逼近的光点，“它在‘验证’。大熊，稳住飞船，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形式的能量对抗！艾拉，集中所有算力，分析它能量波动的核心频率，找出那个‘节奏’！”

“它在进行某种形式的扫描！”艾拉报告，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一种……基于规则共鸣的扫描！它在读取我们飞船的‘存在性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