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虚空的看守者（2 / 2）

舰桥内，无形的压力几乎凝成实质。那看守者越来越近，已经无需仪器，透过观测窗，都能看到远方星空背景被一个无形的轮廓微微扭曲的景象。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一团凝聚的、遵循着某种复杂几何规律变化的幽暗能量，中心偶尔闪过一丝非红非蓝、无法形容的异色。

冰冷的、毫无情感可言的意念波动，如同潮水般透过飞船的壁垒，直接漫延进来，并非声音，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意识中：

【“未知存在。检测到非授权‘变量’。出示通行权限，或……被抹除。”】

大熊额头渗出汗珠，手指悬停在武器系统的紧急启动钮上方，看向林启。

艾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舰长！找到了！它的能量波动核心有一个极其短暂的‘间歇期’，像是某种……呼吸的停顿！周期是……现在！”

林启没有丝毫犹豫，他向前一步，仿佛要透过屏幕与那无形的看守者对视。他没有使用任何通讯设备，而是集中起自己的全部精神，将那份与“元”同源、却又属于他自己意志的“存在信号”，以一种独特的、刚刚捕捉到的“节奏”，朝着那看守者澎湃而去。

那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更像是一种……身份的宣告。

一瞬间，那不断逼近的、冰冷的意念波动停顿了。扭曲空间的幽暗能量体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几秒钟的死寂后，那冰冷的意念再次传来，但似乎少了一丝绝对的敌意，多了一丝……程序的困惑？

【“信号验证……矛盾。具备部分‘源权限’特征，但载体为未授权生命形式。逻辑冲突……重新评估威胁等级……”】

幽暗的能量体开始缓缓后退，重新融入了背景的规则脉动之中，那令人窒息的锁定感逐渐消失。

“它……它走了？”大熊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汗湿了。

“暂时。”林启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觉精神有些疲惫，刚才那一下几乎抽空了他的精力。他看向艾拉和大熊，脸上没有任何轻松，“它只是困惑，不是放行。而且，我们恐怕已经触发了更高级别的警报。”

他望向那片依旧幽暗、却仿佛隐藏了更多眼睛的死亡区域。

“前面的路，不会只有这一个‘看守者’。而我们‘变量’的身份，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