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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公交车上的怪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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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璀璨的市中心,铂悦酒店的招牌在夜色中闪着鎏金般的光,旋转门吞吐着衣着光鲜的宾客,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高级香氛的混合气息。厉沉舟牵着苏晚的手,脚步沉稳地走进大堂,黑色手工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眉宇间褪去了往日的阴鸷,多了几分意气风发的从容,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执掌厉氏集团的风云人物。

苏晚被他拉着,心里满是不安与疑惑。几个小时前,厉沉舟突然出现在她的苏氏集团楼下,不顾保安阻拦,强行将她带走。她挣扎过,嘶吼过,可厉沉舟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里的执拗让她心悸——她以为他又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竟然把她带到了这座城市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

“厉沉舟,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晚挣脱他的手,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厉沉舟没有强迫她,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抬手示意一旁的服务生:“麻烦给我们安排一个靠窗的VIp包厢。”

服务生恭敬地应着,引着两人往电梯方向走去。苏晚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跟着他走了——她想知道,这个刚刚从监狱出来、公司早已破产的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包厢里装修奢华,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服务生递上菜单,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包厢门。

厉沉舟拿起菜单,随意翻了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三只澳洲龙虾,要鲜活的,刺身和蒜蓉两种做法;三只帝王蟹,清蒸,保留原味;再要三份新西兰9和牛牛排,五分熟。”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服务生刚送来的酒单,指尖划过页面:“开一瓶1982年的拉菲,醒酒时间长一点。”

苏晚听得目瞪口呆,她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桌子菜加酒,没有几十万根本下不来。她皱着眉,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厉沉舟,你疯了吗?你公司早就倒闭了,你从监狱出来身无分文,你哪来的钱点这么多昂贵的东西?”

当年厉氏集团破产,厉沉舟名下的资产被全部冻结拍卖,用来偿还债务,他入狱时可以说是一穷二白。苏晚实在想不通,他现在怎么会有能力消费如此奢华的晚餐。

厉沉舟放下菜单,看着苏晚惊愕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卡片材质特殊,表面泛着哑光的金属光泽,正中央镶嵌着一枚小小的钻石,低调却难掩奢华。

“你说这个?”他将卡片放在餐桌上,轻轻推到苏晚面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这是无限消费卡,没有额度限制,在全球任何合作的高端场所都能使用。”

苏晚的目光落在那张黑色卡片上,心脏猛地一缩。她认得这种卡,是瑞士某顶级私人银行发行的专属黑卡,只有资产达到一定量级、通过极其严格的资质审核才能拥有,整个国内拥有这种卡的人寥寥无几。

“这不可能!”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怎么会有这种卡?你的资产早就被冻结了,你根本不可能申请到这种卡!”

“为什么不可能?”厉沉舟拿起卡片,指尖摩挲着钻石纹路,眼神深邃,“苏晚,你以为厉氏破产,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吗?我厉沉舟就算跌落谷底,也有翻身的资本。”

他的话让苏晚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看着眼前的厉沉舟,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疯狂偏执、只会用极端手段纠缠她的疯子,反而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沉稳。可正是这种变化,让她更加害怕——她不知道他这几年在监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怎么突然拥有了如此雄厚的财力。

“这卡到底是谁的?”苏晚的眼神里满是警惕,“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厉沉舟,我警告你,你刚出来,别再走歪路!”

“违法?”厉沉舟嗤笑一声,将卡片收了起来,“苏晚,你把我想得太不堪了。这些钱,都是我合法所得。”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讲述起来:“当年厉氏破产,我确实损失惨重,但我早就预留了一笔秘密资金,存在了海外的私人银行,没有被冻结。在监狱里的十年,我也没闲着,通过律师打理这笔资金,投资了一些海外的项目。没想到这几年行情不错,资金翻了几十倍,足够我重新开始了。”

苏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没想到,厉沉舟竟然如此深谋远虑,早就为自己留了后路。可就算如此,他现在突然出现,用这种方式挥霍,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做这些,到底想干什么?”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想用这些钱来收买我?还是想向我炫耀你又有钱了?厉沉舟,我告诉你,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厉沉舟的眼神暗了暗,“和陆泽一起的平静生活?”

提到陆泽,苏晚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是。我和陆泽过得很好,我们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过得很好?”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如果真的过得很好,你为什么会被我轻易带到这里?苏晚,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苏晚立刻否认,眼神里满是坚定,“我对你只有厌恶和恐惧,没有其他任何感情。厉沉舟,你放了我,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结束?”厉沉舟摇了摇头,眼神里的偏执再次浮现,“只要我还活着,就不算结束。苏晚,当年是我不好,是我太偏执,伤害了你。现在我有钱了,有能力给你想要的一切了,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看着苏晚,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你现在有家庭,有孩子,但我可以等。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忘记过去,忘记陆泽。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比陆泽更爱你,更能给你幸福。”

“你简直不可理喻!”苏晚气得浑身发抖,“厉沉舟,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你以为有钱就能弥补你过去的过错吗?你错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我和陆泽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会因为你的钱而分开!”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鲜活的澳洲龙虾被做成了精致的刺身和蒜蓉两味,鲜红的外壳泛着光泽;清蒸帝王蟹肉质饱满,散发着淡淡的鲜香;牛排煎得外焦里嫩,汁水丰盈;醒好的拉菲被倒入高脚杯,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散发着浓郁的果香和橡木桶的香气。

厉沉舟示意服务生放下食物退出去,然后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递到苏晚面前:“尝尝?这是最好的和牛,口感很不错。”

苏晚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我没胃口。厉沉舟,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你如果再纠缠我,我就报警了。”

“报警?”厉沉舟嗤笑一声,“你以为警察能奈何得了我?我现在的身份和财力,不是你能想象的。苏晚,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否则,对你和陆泽都没有好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让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她知道,厉沉舟现在有了钱和势力,真的有可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你别伤害陆泽,别伤害我的家人!”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厉沉舟的语气平淡,“我只想得到你。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保证,陆泽和你的家人都会平安无事,甚至还能得到我提供的资源,让他们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你这是威胁!”苏晚的声音带着愤怒,“厉沉舟,你永远都改不了你偏执疯狂的本性!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得到我吗?你错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厉沉舟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里的温柔渐渐被阴鸷取代。他放下刀叉,看着苏晚,语气冰冷:“苏晚,别逼我。我给你机会,是因为我还爱你。如果我真的动怒,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不怕!”苏晚的眼神里满是坚定,“我已经被你伤害过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第二次!厉沉舟,你放了我,否则我现在就自杀!”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了:“苏晚,你别冲动!把刀放下!”

“你放我走!”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掉了下来,“我不想再和你待在一起,我想回家,我想找陆泽!”

看着苏晚决绝的模样,厉沉舟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知道,苏晚是认真的,如果他再逼她,她真的可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好,我放你走。”厉沉舟的语气软了下来,眼神里满是痛苦和不甘,“但我不会放弃的。苏晚,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他看着苏晚,语气带着一丝恳求:“至少,把这顿饭吃完再走,好吗?就当是我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向你赔罪。”

苏晚犹豫了一下,看着桌上精致的食物,又看了看厉沉舟痛苦的眼神,最终还是放下了水果刀。她知道,厉沉舟现在不会伤害她,吃顿饭也不会怎么样。而且,她也想趁机和他说清楚,让他彻底死心。

“好。”苏晚坐了下来,拿起刀叉,却没有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切了一小块牛排。

厉沉舟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给苏晚倒了一杯拉菲,递到她面前:“尝尝这个,1982年的拉菲,很难得。”

苏晚没有接酒杯,只是看着他:“厉沉舟,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了,但钱买不来爱情,也买不来幸福。你当年的错误,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你的偏执和自私。如果你真的想重新开始,就应该放下过去,好好生活,而不是再来纠缠我。”

厉沉舟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我和陆泽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尊重我,包容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苏晚继续说道,“而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尊重过我,你只是想占有我,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这样的感情,我不需要。”

“我知道我以前错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现在已经改了,我会学着尊重你,学着包容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

“太晚了。”苏晚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厉沉舟,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一顿饭,两人吃得沉默而压抑。苏晚没怎么动筷子,厉沉舟也只是偶尔吃几口,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苏晚。

吃完饭后,厉沉舟果然没有再强迫苏晚,只是坚持要送她回家。苏晚没有拒绝,她知道,就算她拒绝,厉沉舟也会跟着她。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苏晚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风景,心里满是疲惫。她不知道,厉沉舟这次回来,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波澜。

车子停在苏晚和陆泽住的小区门口,苏晚立刻推开车门,想要下车。

“苏晚。”厉沉舟叫住了她。

苏晚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会等你的。”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苏晚没有回应,只是快步走进了小区。

看着苏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厉沉舟的眼神里满是偏执和坚定。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一下陆氏集团最近的项目情况,还有陆泽的所有行踪。”

挂了电话,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知道,想要得到苏晚,光靠等是不够的。他必须主动出击,毁掉陆泽,毁掉他们的幸福,这样,苏晚才会回到他身边。

苏晚回到家,陆泽正在客厅里焦急地等待着。看到苏晚回来,他立刻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她:“苏晚,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吧?厉沉舟有没有伤害你?”

“我没事。”苏晚靠在陆泽的怀里,眼泪掉了下来,“陆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泽。

陆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担忧:“厉沉舟这个疯子!他竟然还不死心!还想用钱来收买你!”

“他现在有一张无限消费卡,很有钱,也很有势力。”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担心他会对你和公司不利。”

“我知道了。”陆泽紧紧地握住苏晚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苏晚,你别担心。我会加强公司的安保,也会保护好你和家人。厉沉舟想跟我斗,我奉陪到底!我绝不会让他伤害你,也绝不会让他毁掉我们的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陆泽果然加强了公司和家里的安保,还特意安排了保镖跟着苏晚。厉沉舟没有再直接来找苏晚,可苏晚和陆泽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厉沉舟开始动用自己的财力和势力,针对陆氏集团展开了一系列的打击。他先是暗中收购了陆氏集团的一些股份,然后又联合其他公司,对陆氏集团的项目进行围堵,还散布了一些关于陆氏集团的负面谣言。

陆氏集团的股价开始下跌,一些合作项目也被迫中止,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陆泽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想尽一切办法应对厉沉舟的攻击。苏晚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心里充满了心疼和愧疚。

“陆泽,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遇到这么多麻烦。”苏晚的声音带着哽咽。

“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陆泽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保护你和我们的家,是我的责任。厉沉舟针对我,不仅仅是因为你,也是因为他不甘心,想要报复我。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就在陆氏集团陷入危机的时候,林渊和温然也伸出了援手。林渊动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帮助陆泽联系新的合作方;温然则利用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为陆氏集团打造了一系列新的宣传方案,帮助陆氏集团挽回声誉。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陆氏集团的情况渐渐有了好转。股价开始回升,一些新的合作项目也顺利开展,厉沉舟的打击并没有起到他预想的效果。

厉沉舟得知消息后,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他没想到,陆泽竟然这么顽强,还有这么多帮手。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他决定,要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一天晚上,苏晚下班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几个陌生男人拦住了去路。

“苏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们是厉总的人。”男人的语气冰冷,“厉总请你过去一趟,有要事和你商量。”

“我不去!”苏晚的声音带着坚定,“你们让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苏小姐,别逼我们动手。”男人说着,就要上前抓苏晚的胳膊。

就在这时,陆泽安排的保镖冲了过来,挡住了那几个男人。“不许动苏小姐!”

双方立刻扭打在一起。保镖虽然身手不错,但对方人多势众,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苏晚趁机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和陆泽的电话。

就在这时,厉沉舟的车开了过来。他从车上下来,看着扭打的双方,眼神里满是冰冷的笑意:“苏晚,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否则,你的保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厉沉舟,你太过分了!”苏晚的声音带着愤怒,“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让你跟我走。”厉沉舟的语气平淡,“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你的保镖,也不再针对陆氏集团。”

“你做梦!”苏晚的声音带着坚定,“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走!”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停在了小区门口。警察趴在门窗上。

霓虹闪烁的米其林餐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奢华的光晕,悠扬的小提琴曲在空气中流淌,衬得每一桌的餐具都泛着精致的光泽。厉沉舟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夹着菜单,眼神扫过上面一串令人咋舌的价格,脸上却不见丝毫犹豫,反而带着几分刻意的张扬。

“晚晚,想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他把菜单推到苏晚面前,语气带着惯有的霸道,却又刻意放柔了几分,“这家的黑松露牛排和波士顿龙虾都是招牌,还有现捞的鲍鱼,鲜得很,都试试?”

苏晚拿起菜单,指尖刚碰到皮质封面就忍不住皱眉。她瞥了眼上面动辄四位数的菜品价格,又看了看厉沉舟一副“这点钱不算事”的模样,心里的火气瞬间冒了上来。这段时间厉沉舟花钱向来大手大脚,前几天刚买了一堆用不上的奢侈品,今天又要在这种地方铺张,他们手里的积蓄本就不算丰厚,再这么挥霍下去,迟早要坐吃山空。

“厉沉舟,你认真的?”苏晚把菜单扔回桌上,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明显的不悦,“这一顿饭够我们半个月的生活费了,你忘了我们上个月还在为房租发愁?”

厉沉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不以为意地摆手:“放心,钱的事我有数。我最近谈成了个小项目,定金已经到账了,足够我们好好挥霍一顿。”

“我不信你的鬼话。”苏晚冷笑一声,她太了解厉沉舟了,他嘴里的“小项目”十有八九是没谱的事,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结果不仅没拿到钱,还倒贴了不少成本,“你所谓的‘有数’,就是把钱都扔在这种华而不实的地方?厉沉舟,我们能不能现实一点?”

“我怎么不现实了?”厉沉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我辛辛苦苦赚钱,不就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吃顿好的怎么了?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我斤斤计较?”苏晚被他气笑了,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爆发,“你消费那么多,咱哪付得起这个钱呀?厉沉舟,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总想着打肿脸充胖子!”

两人的争执声引来了周围几桌客人的侧目,厉沉舟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想发作,却又碍于场合,只能压低声音:“苏晚,别在这丢人现眼,想吃就点,不想吃就闭嘴。”

“我丢人现眼?”苏晚彻底被激怒了,她猛地站起身,朝着餐厅深处喊道,“管家!管家!快来人把厉沉舟的腿打断!”

这话一出,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小提琴声戛然而止,所有客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这一桌,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好奇。厉沉舟更是吓得瞳孔骤缩,惊恐地看着苏晚,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苏晚,你……你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晚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还要打断他的腿?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晚却像是没看到他的惊恐,也没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依旧怒气冲冲地喊道:“我没疯!他花钱如流水,一点都不知道节制,今天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还得犯浑!”

就在这时,穿着笔挺制服的服务员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苏晚的话而露出异样:“好的,二位请稍……”

“稍什么稍!”苏晚不等他说完,就猛地打断他,指着菜单上的菜品,语气急促地说,“牛排龙虾都不要了!太贵了,我们吃不起!”

服务员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转折。他看了看怒气冲冲的苏晚,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厉沉舟,犹豫了一下,还是保持着微笑问道:“那鲍鱼还要吧?我们今天的鲍鱼都是刚从海鲜池里捞出来的,肉质特别鲜嫩,很多客人都点了。”

“要什么鲍鱼!”苏晚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对着服务员就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都不要了!贵得要死,抢钱呢?你们这是什么黑店,一份鲍鱼卖几千块,怎么不去抢银行?”

服务员被她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却还是强忍着委屈,解释道:“女士,我们这里是米其林餐厅,食材都是顶级的,价格也是符合市场标准的……”

“符合个屁!”苏晚的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服务员脸上了,“我看你们就是漫天要价!专坑你们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冤大头!厉沉舟,我们走,这种破地方,谁稀罕来!”

厉沉舟被苏晚的举动弄得无地自容,周围客人的指指点点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想拉苏晚走,又觉得面子挂不住,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对着服务员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女朋友今天有点情绪激动,你别往心里去。”

“情绪激动也不能骂人啊。”服务员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女士这样的态度,已经影响到其他客人了。”

“我骂你怎么了?”苏晚不依不饶,指着服务员的鼻子继续骂,“你们这种黑心商家,就该骂!卖那么贵,食材还不一定是真的!我看你们的鲍鱼说不定是冻了半年的,还好意思说是现捞的,骗谁呢!”

餐厅经理听到动静,也快步走了过来。他了解情况后,对着苏晚和厉沉舟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严肃地说:“二位,麻烦你们先冷静一下。如果你们对菜品价格有异议,可以好好沟通,但是辱骂员工是不允许的。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我们只能请你们离开了。”

“离开就离开,谁怕谁!”苏晚拉着厉沉舟的胳膊,怒气冲冲地朝着门口走去,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什么破餐厅,以后给我钱我都不来!坑人的玩意儿!”

厉沉舟被她拉着,狼狈地走出餐厅,身后还传来其他客人的窃笑声和议论声。直到走出餐厅大门,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苏晚的怒气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厉沉舟甩开她的手,脸色难看至极:“苏晚,你刚才太过分了!就算觉得贵,也不能在公共场合骂人,还说要打断我的腿,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我过分?”苏晚也火了,对着他吼道,“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好?你看看你,花钱大手大脚,一点都不知道节制!我们手里就那么点积蓄,再这么挥霍下去,迟早要喝西北风!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

“我花钱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厉沉舟也提高了音量,“我想让你吃点好的,过点好日子,有错吗?你就不能理解我一点?”

“理解你?”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理解你辛辛苦苦赚钱,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钱花在这些没用的地方!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攒钱买房,是为了以后的生活打算,而不是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吃一顿根本负担不起的饭!”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厉沉舟,我跟着你,不是为了吃山珍海味,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努力,过踏实安稳的日子。可你呢?总是好高骛远,花钱大手大脚,从来不为我们的未来考虑!”

厉沉舟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渐渐被心疼取代。他知道苏晚说得对,自己确实太冲动了,太爱面子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想证明自己能给苏晚更好的生活,却忽略了他们的实际情况,反而让她受了委屈。

“对不起,晚晚。”厉沉舟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愧疚,“是我不好,我不该打肿脸充胖子,不该不顾我们的实际情况乱花钱。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们一起攒钱,为了我们的未来好好努力,好不好?”

苏晚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是不让你花钱,我只是想让你花得实在一点,有规划一点。我们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没必要为了面子委屈自己。”

“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厉沉舟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她,“以后花钱都听你的,你让我买我再买,你不让我买,我绝对不买。我们一起攒钱买房,结婚生子,过踏实安稳的日子。”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哽咽着点了点头。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情。

从那以后,厉沉舟确实改变了很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花钱,变得节俭了许多。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脚踏实地,不再好高骛远。苏晚也更加体贴他,两人一起规划开支,一起为了未来努力奋斗。

他们的日子虽然过得平淡,却充满了温馨和踏实。偶尔想起在米其林餐厅的那次闹剧,两人都会忍不住相视一笑。

这天,两人在家做饭,苏晚看着厉沉舟认真洗菜的样子,笑着说:“还记得上次在米其林餐厅,我骂服务员的事情吗?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太冲动了。”

厉沉舟也笑了:“是啊,那次确实挺丢人的。不过,也多亏了那次,让我彻底醒悟过来,不再打肿脸充胖子了。”

他顿了顿,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温柔:“晚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一直活在自己的虚荣里,永远不知道踏实过日子的重要性。”

“我们是一家人,谢什么。”苏晚笑着说,“以后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真正的幸福不是靠金钱和虚荣堆砌出来的,而是和爱的人一起,脚踏实地,互相扶持,过着踏实安稳的日子。

而那次在米其林餐厅的闹剧,也成为了他们之间一段难忘的回忆。它提醒着他们,生活需要踏实,需要规划,不能为了面子而忽略了实际情况。只要两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算日子过得平淡,也能感受到满满的幸福和温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但只要他们彼此相爱、互相理解、互相扶持,就一定能携手度过所有的风雨,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而那段曾经的闹剧,也会成为他们爱情中一段独特而珍贵的印记,永远提醒着他们,要珍惜眼前的幸福,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把厉家老宅裹得密不透风。厉沉舟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缩回手。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苦涩气味,混杂着旧家具的霉味,像一张无形的网,缠得他喘不过气。

三天前,他接到老宅管家的电话,说他母亲沈曼君病危。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在他童年记忆里始终是冷漠的代名词,厉建国对他动辄打骂,沈曼君则永远端着一副贵妇的架子,冷眼旁观,从未说过一句维护的话。可血浓于水的羁绊,终究让他在接到电话的瞬间,还是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从国外赶了回来。

沈曼君躺在二楼的卧室里,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胸口起伏得几乎看不见。医生来看过,摇着头说油尽灯枯,让他准备后事。管家红着眼眶递上一沓厚厚的病历,上面密密麻麻的诊断记录,都是这几年沈曼君瞒着所有人偷偷治疗的证据——肺癌晚期,已经扩散到了全身。

厉沉舟站在病床边,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爬满了皱纹,再也没有了当年那个豪门主母的风光。他心里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有一种莫名的空落。他甚至在想,这个女人是否也曾在某个深夜,后悔过对他的冷漠。

“水……水……”沈曼君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厉沉舟俯身,拿起旁边的水杯,用棉签蘸了水,轻轻擦拭着她的嘴唇。就在这时,沈曼君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异样的光亮,她死死地抓住厉沉舟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一个病危的人。

“沉舟……沉舟……”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地下室……去地下室……有东西……”

厉沉舟皱了皱眉:“妈,你说什么?地下室有什么?”

沈曼君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她咳得撕心裂肺,嘴角溢出了血丝,抓着厉沉舟手腕的手也渐渐松了力气,眼神里的光亮一点点熄灭,最终彻底闭上了眼睛。

“妈!”厉沉舟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管家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进来,看到沈曼君的样子,当场就哭了出来:“夫人……夫人就这么走了……”

厉沉舟站起身,看着沈曼君冰冷的尸体,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她最后说的话——“地下室……去地下室……有东西……”

厉家老宅的地下室,他只在小时候去过一次。那时候他大概七八岁,趁着管家不注意,偷偷溜了下去,结果里面黑漆漆的,堆满了杂物,还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吓得他哭着跑了上来。从那以后,沈曼君就下令锁死了地下室的门,再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么多年来,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地下室的存在。可沈曼君临终前的嘱托,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了根。她到底想说什么?地下室里有什么东西?

处理完沈曼君的后事,厉沉舟让管家和佣人都先回去,偌大的老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夜色渐深,窗外的风呜呜地吹着,像是有人在哭泣。厉沉舟走到客厅的壁炉旁,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他记得,地下室的入口,就在这幅画后面。

他伸手摘下山水画,露出了后面一块不起眼的木板。木板上有一个生锈的铁环,他握住铁环,用力一拉,“吱呀”一声,木板被拉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冰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霉味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气味。

洞口急灯,打开开关,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脚下的石阶。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下去。

石阶很滑,显然很久没有人走过了。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应急灯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周围斑驳的墙壁,上面布满了青苔和水渍。走了大概十几级台阶,他终于到了地下室的底部。

地下室比他小时候记忆中更大,堆满了各种废弃的家具和箱子,上面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应急灯的光线有限,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区域,更远的地方,还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厉沉舟拿着应急灯,在地下室里慢慢摸索着。沈曼君说这里有东西,可他看了半天,除了杂乱的杂物,什么也没发现。难道是她弥留之际胡言乱语?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那种感觉很强烈,让他浑身汗毛倒竖。他猛地转过头,应急灯的光线扫过黑暗的角落,却什么也没看到。

“谁?”厉沉舟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有人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回声。

厉沉舟握紧了应急灯,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感觉那东西就在黑暗中,离他很近,可他就是看不到。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在地下室里搜索。

他走到一个尘封的木箱前,箱子看起来很古老,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他伸手擦了擦箱子上的灰尘,花纹清晰地显露出来,看起来像是某种宗教符号。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箱子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指尖传来,应急灯的光线也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像是从箱子里面传来的。

厉沉舟的心跳猛地加快,他下意识地想要打开箱子,可就在这时,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再次出现,而且比之前更加强烈。他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他猛地转过身,应急灯的光线扫向身后的黑暗。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快得让他以为是幻觉。

“出来!别躲躲藏藏的!”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也带着一丝恐惧。

还是没有回应。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打开那个木箱看看。他找了一根铁棍,撬开了木箱的锁。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不同于中药味,也不同于霉味,带着一种淡淡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箱子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锦盒。厉沉舟拿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呈圆形,上面雕刻着和木箱上一样的图腾,通体泛着淡淡的绿光。

就在他拿起玉佩的瞬间,地下室里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度,应急灯的光线剧烈地闪烁起来,最后“啪”的一声,彻底熄灭了。

地下室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厉沉舟的心脏狂跳不止,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玉佩,感觉玉佩上传来一股温暖的气息,驱散了些许寒意。他想摸索着离开,可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召唤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牵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朝着地下室的深处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黑暗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那种召唤感越来越强烈,让他无法抗拒。

终于,他感觉到前方的黑暗中,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亮。他加快脚步,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扇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和玉佩、木箱上一样的图腾,石门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绿光。

厉沉舟伸出手,想要推开石门。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石门的瞬间,石门突然缓缓地打开了。

门后,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密室,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那微弱的绿光,就是从这片黑暗中散发出来的。他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世界的尽头,前方是未知的深渊。

那种召唤感达到了顶峰,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走进那片黑暗。可就在他抬脚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脑海里涌入了无数杂乱的画面——古老的祭祀仪式、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漫天的星辰、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和文字。

这些画面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站在石门门口,手里依旧握着那枚玉佩。石门已经缓缓关上了,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厉沉舟的身体微微发抖,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沈曼君说的“东西”,难道就是这枚玉佩?这扇石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他转身想要离开,可就在这时,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再次出现。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黑暗。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就在他身后,很近很近,可他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出来!”

黑暗中,传来一阵细微的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耳边说话,可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低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让他头痛欲裂。

他再也忍不住,转身朝着石阶的方向跑去。他跑得很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了石阶,推开木板,回到了客厅。

回到客厅,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他看着手中的玉佩,玉佩上的绿光已经消失了,恢复了古朴的模样,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玉佩上传来的温暖气息还在。

他不知道自己在客厅里坐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拿起玉佩,仔细地端详着,心里充满了疑惑。

沈曼君临终前让他来地下室,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枚玉佩是什么来历?石门后面的黑暗中,到底有什么?还有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黑暗中?

他试图上网搜索玉佩上的图腾,可搜遍了所有的资料,都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信息。他又找了一些研究古文化的专家,把玉佩的照片发给他们,可专家们也都说从未见过这种图腾,推测可能是某种失传的古老文明的符号。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一直待在老宅里,每天都会去地下室看看。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再也找不到那扇石门了。地下室里,依旧是那些杂乱的杂物,仿佛那天晚上的石门和黑暗,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可那枚玉佩是真实存在的,他手中的温暖触感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总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很远的声音,能闻到很淡的气味,甚至在黑暗中,也能隐约看到一些东西。

更奇怪的是,他总能感觉到那种召唤感,尤其是在深夜,那种感觉会变得格外强烈,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回到地下室,想要再次找到那扇石门,走进那片黑暗。

他开始失眠,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回想那天晚上的场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次走进地下室,该不该去探寻那扇石门后面的秘密。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是厉沉舟?”

“我是,你是谁?”厉沉舟皱了皱眉。

“我是你母亲的老朋友,我叫陈九爷。”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母亲去世前,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在她走后交给你。她还说,如果你找到了那枚玉佩,就一定要来找我。”

厉沉舟的心脏猛地一缩:“陈九爷?我母亲为什么要给你留信?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电话里说不清楚。”陈九爷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你现在来城郊的静心庵,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一定要带上那枚玉佩。”

挂了电话,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疑惑。陈九爷?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个人。静心庵?那是一座废弃了很多年的古庵,据说里面闹鬼,很少有人敢去。

可他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想知道母亲的秘密,想知道玉佩的来历,想知道那天晚上在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带上玉佩,开车朝着城郊的静心庵驶去。静心庵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周围杂草丛生,看起来破败不堪。庵堂的大门虚掩着,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

厉沉舟推开门,走了进去。庵堂里空荡荡的,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和霉味。正中央的佛像已经破败不堪,身上的油漆剥落,露出了里面的木头。

“有人吗?陈九爷?”厉沉舟喊道。

“我在这里。”苍老的声音从佛像后面传来。

厉沉舟走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老人,正坐在佛像后面的蒲团上。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清亮,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智慧。

“你就是陈九爷?”厉沉舟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我就是。你母亲还好吗?”

“她已经去世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

老人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终究还是没能撑到最后。沈曼君这一辈子,活得太苦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母亲为什么要给你留信?”厉沉舟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厉沉舟:“你自己看吧。这封信,是她十年前写给你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交给你。”

厉沉舟接过信,信封已经泛黄,上面是母亲熟悉的字迹。他拆开信封,拿出信纸,认真地读了起来。

信里,沈曼君讲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她并不是厉沉舟的亲生母亲,厉沉舟的亲生母亲,是一位来自古老家族的女子,而那枚玉佩,就是那个家族的信物。

那个古老的家族,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而那扇大门,就在厉家老宅的地下室里。沈曼君当年嫁给厉建国,就是为了守护这扇大门,守护这个秘密。

厉沉舟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因为守护大门而牺牲了。沈曼君为了保护厉沉舟,一直对他隐瞒了真相,还锁死了地下室的门,不让他靠近。

沈曼君知道自己病重之后,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担心自己死后,没有人再守护大门,也担心厉沉舟会因为好奇而误入歧途,所以才在临终前,让厉沉舟去地下室,希望他能找到玉佩,并且通过陈九爷,了解真相。

信的最后,沈曼君写道:“沉舟,原谅母亲这么多年对你的冷漠。我只是想保护你。那扇大门后面的世界,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千万不要轻易打开。好好生活,忘了这个秘密,忘了那枚玉佩。”

厉沉舟读完信,心里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苦衷,明白了她这么多年的冷漠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守护和牺牲。他也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在地下室里感觉到的召唤感,就是来自那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那扇大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厉沉舟抬起头,看着陈九爷,眼神里满是疑惑。

陈九爷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那个古老的家族,世代相传,只知道要守护大门,不让任何人打开。据说,大门后面的世界,是另一个维度,里面充满了危险,一旦打开,就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那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召唤?”厉沉舟问道。

“因为你是那个古老家族的血脉传人。”陈九爷说道,“那枚玉佩,是家族的信物,也是打开大门的钥匙。你身上的血脉,让你和大门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所以你才会感觉到召唤。”

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震撼。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来自一个如此神秘的古老家族,还肩负着这样的使命。

“那现在怎么办?”厉沉舟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忘了这一切。”陈九爷的语气坚定,“把玉佩收好,再也不要去地下室,再也不要试图寻找那扇大门。好好生活,过你自己的日子。这是你母亲的心愿,也是那个古老家族的期望。”

厉沉舟沉默了。他看着手中的玉佩,心里充满了挣扎。一方面,他想遵从母亲的心愿,忘了这个秘密,过平静的生活;另一方面,那种来自大门的召唤感,那种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又让他无法割舍。

他拿着玉佩,走出了静心庵。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而刺眼。他看着远处的城市,心里充满了迷茫。

回到老宅,他把玉佩锁进了保险柜。他试图忘记地下室的秘密,忘记那扇大门,忘记那种召唤感。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每天晚上,他都会梦到地下室里的黑暗,梦到那扇石门,梦到那种强烈的召唤感。

他开始查阅各种古籍和资料,试图找到关于那个古老家族和那扇大门的更多信息。可他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他猛地抬头,看到窗外有几道黑影一闪而过。他立刻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那枚玉佩,冲着那扇大门来的。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那个古老家族的秘密,那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把他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之中。

他拿出保险柜里的玉佩,紧紧地握在手里。玉佩上传来的温暖气息,让他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完了。

夜色像化不开的浓墨,将厉氏别墅包裹得密不透风。厉沉舟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呼吸均匀,眉头却微微蹙着,显然是陷入了一场并不安稳的梦境。

梦里的场景混乱而熟悉,是他和苏晚在米其林餐厅争执的画面。苏晚愤怒的脸庞、服务员难堪的神色、周围客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他想解释,想拉住苏晚,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脚步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突然,画面一转,苏晚站在一片黑暗中,背对着他,声音冰冷:“厉沉舟,你永远都改不了你那爱面子、乱花钱的毛病,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他拼命地朝着苏晚跑去,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却只抓到一片虚空。苏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被无尽的孤独和恐慌包裹。

“晚晚!”

厉沉舟猛地喊出声,心脏狂跳不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和床头柔和的夜灯。

“呼……”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着,试图平复梦中带来的悸动。原来是个噩梦,幸好只是个噩梦。

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熟睡的苏晚。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格外恬静。

厉沉舟看着她的睡颜,心里的恐慌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他伸出手,想要轻轻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刻,顿住了。

梦里苏晚冰冷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他心里突然泛起一丝疑虑:苏晚是不是真的对他乱花钱的行为很不满?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是不是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厉沉舟强行压了下去。“别想了,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喃喃自语,“晚晚那么爱我,怎么会嫌弃我呢?上次在餐厅,她也是为了我们好,不想让我们乱花钱而已。”

天真的厉沉舟以为是自己太过在意梦境,才会产生这样无端的猜忌。他闭上眼睛,想要继续入睡,可脑海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让他难以平静。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

那触感柔软而细腻,带着熟悉的温度,正是苏晚的手。

厉沉舟的身体瞬间僵住,心里的疑虑和不安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打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悸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苏晚指尖的温度,感受到她轻柔的抚摸,像是在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转过头,对上了苏晚惺忪的睡眼。她显然是被他刚才的喊声吵醒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迷茫,嘴角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沉舟,你怎么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是不是做噩梦了?”

厉沉舟看着她温柔的眼神,感受着她手上传来的温度,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了。他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苏晚的手依旧停留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厉沉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梦见我们在餐厅吵架,你生气地走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苏晚看着他眼底残留的恐慌,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她凑近他,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傻瓜,那只是个梦而已。我怎么会轻易离开你呢?”

她的吻带着淡淡的馨香,像一剂定心丸,瞬间抚平了厉沉舟心里的躁动。他伸出手臂,紧紧地将苏晚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晚晚,对不起。”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上次在餐厅,是我不好,我不该打肿脸充胖子,乱花钱,让你生气了。”

“都过去了。”苏晚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慰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过上好日子,只是方式不对而已。以后我们一起努力,踏实过日子,不要再为了面子乱花钱了,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厉沉舟用力点头,将苏晚抱得更紧了,“以后我一定改,不再好高骛远,不再乱花钱,我们一起攒钱买房,结婚生子,过踏实安稳的日子。”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能感受到厉沉舟的真诚和决心,心里满是欣慰。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厉沉舟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体,闻着熟悉的馨香,心里的所有不安和疑虑都烟消云散了。他知道,有苏晚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他都能勇敢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厉沉舟渐渐睡着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梦,梦里是他和苏晚一起在阳光下散步,一起在厨房里做饭,一起看着孩子们嬉戏打闹,画面温馨而幸福。

第二天早上,厉沉舟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苏晚已经醒了,正趴在床边,温柔地看着他。

“醒了?”苏晚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我做了你爱吃的早餐,快起来尝尝。”

厉沉舟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好。”

两人一起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和煎蛋,都是厉沉舟爱吃的。

“尝尝这个煎蛋,我特意给你煎的溏心蛋。”苏晚夹了一个煎蛋放在厉沉舟碗里。

厉沉舟咬了一口,蛋黄的汁液在嘴里散开,味道鲜美。他看着苏晚温柔的笑容,心里满是幸福。

“晚晚,你做的饭真好吃。”厉沉舟由衷地赞叹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苏晚笑着说,又给他夹了一根油条。

吃完早餐,厉沉舟去公司上班。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充满了干劲。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了,他要努力工作,为了他和苏晚的未来好好奋斗。

到了公司,厉沉舟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敷衍了事,而是认真对待每一份文件,每一个项目。遇到不懂的问题,他会主动向同事请教;遇到困难的项目,他会加班加点地研究,直到找到解决办法。

同事们都发现了厉沉舟的变化,以前那个爱偷懒、好高骛远的厉沉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认真负责、踏实肯干的厉沉舟。

“厉哥,你最近变化好大啊,工作越来越认真了。”同事小张笑着说道。

“是啊,”厉沉舟笑了笑,“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现在想通了,要好好工作,为了未来努力奋斗。”

小张点了点头:“厉哥,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好,谢谢你。”厉沉舟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厉沉舟一直保持着认真工作的态度。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很快就得到了上司的赏识。上司把一个重要的项目交给了他,厉沉舟不负众望,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成功完成了项目,为公司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上司在全体员工面前表扬了厉沉舟,并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奖金。

厉沉舟拿着奖金,心里满是激动。他第一时间给苏晚打了个电话。

“晚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厉沉舟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完成了一个重要项目,上司给了我一笔奖金!”

“真的?太好了!”苏晚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兴奋,“沉舟,你真棒!”

“这都是你的功劳。”厉沉舟笑着说,“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支持我,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晚上我带你去吃大餐,算是庆祝一下!”

“好啊。”苏晚笑着答应下来。

晚上,厉沉舟带着苏晚来到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家常菜馆。这家菜馆的价格适中,味道却很正宗,是他们以前经常来的地方。

“今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想吃什么随便点。”厉沉舟把菜单推到苏晚面前。

苏晚拿起菜单,笑着点了几个他们爱吃的菜。

“沉舟,你现在越来越棒了。”苏晚看着厉沉舟,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都是你教得好。”厉沉舟握住苏晚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给你更好的生活。”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而甜蜜。他们聊工作,聊生活,聊未来的规划,眼里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从那以后,厉沉舟的工作越来越顺利,职位也不断提升,薪水也涨了不少。他和苏晚一起攒了不少钱,买了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房子。

搬进新家的那天,两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沉舟,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苏晚的眼里满是泪水,这是幸福的泪水。

“是啊,我们有家了。”厉沉舟紧紧地抱住苏晚,“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一起过日子,一起慢慢变老。”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心里满是幸福。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沉舟和苏晚的生活越来越幸福。他们偶尔会想起那个噩梦,想起在米其林餐厅的争执,想起苏晚抚摸他脸颊的那一刻。

每当想起这些,两人都会忍不住相视一笑。他们知道,正是因为那些经历,他们才会更加珍惜彼此,更加懂得踏实过日子的重要性。

这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厉沉舟抱着苏晚,轻声说道:“晚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一直活在自己的虚荣里,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我们是夫妻,我当然会陪着你。”苏晚靠在他的怀里,温柔地说,“以后我们一起努力,把我们的小家经营得越来越好。”

“好。”厉沉舟点了点头,在苏晚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夜色温柔,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幸福的轮廓。厉沉舟知道,有苏晚在身边,他的未来一定会充满阳光和幸福。而那个噩梦,那个苏晚抚摸他脸颊的夜晚,也会成为他们爱情中一段难忘的回忆,永远提醒着他们,要珍惜眼前人,珍惜当下的幸福。

公交车的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像一头疲惫的巨兽,行驶在夜色笼罩的城郊公路上。厉沉舟靠在靠窗的座位上,眼皮越来越沉。连续几天的奔波和失眠,让他耗尽了所有精力。自从母亲去世,地下室的秘密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再加上苏晚的决绝、陆泽的对峙,还有那些莫名的追杀者,他几乎快要撑不住了。

上车时,车厢里还算热闹,几个下班回家的工人聊着天,一对情侣依偎在一起,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可随着公交车驶离市区,乘客们陆续下车,车厢里渐渐变得空旷。厉沉舟实在抵挡不住睡意,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厉沉舟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刚才还在聊天的工人、依偎的情侣、抱孩子的母亲,全都不见了踪影。公交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停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公路上,两侧是黑漆漆的树林,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窥视。

车灯熄灭了,车厢里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更显得阴森诡异。

“司机师傅?”厉沉舟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车厢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他站起身,走到驾驶座旁,发现驾驶座上空无一人,车门也敞开着,外面的冷风灌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司机也不见了?

厉沉舟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乘客都不见了?司机又去了哪里?

他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这个时间,这条偏僻的公路上,根本不会有其他车辆经过。

就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车厢的前部,靠近车门的位置,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厉沉舟的心脏猛地一缩,刚才他明明看遍了整个车厢,明明没有人!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

他强作镇定,借着应急灯的绿光,仔细打量着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裙摆拖在地上,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朵诡异的白色花朵。最让厉沉舟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身高——她竟然足足有两米高!

要知道,公交车的车厢高度也就两米多一点,这个女人站在那里,头顶几乎要碰到车厢顶部,显得格外突兀和怪异。厉沉舟见过高个子的女人,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简直超出了正常人的身高范围。

更奇怪的是,车厢里明明有很多空座位,前前后后至少有十几个空位,可她却偏偏站着,一动不动地靠在扶手上,像是一尊僵硬的雕塑。

她的头发很长,乌黑浓密,垂下来遮住了整个脸颊,只露出一小截苍白的下巴,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厉沉舟只能看到她的脖颈,同样是苍白得毫无血色,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她的手。

她的手臂自然下垂,双手放在身侧。借着微弱的光线,厉沉舟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手——那是一双异常白皙的手,白得像雪,像上好的羊脂玉,却又带着一种死寂的苍白,没有丝毫生气。手指修长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却也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而她的手里,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那是一个极其鲜艳的红色行李箱,红得像血,像燃烧的火焰,在这昏暗、诡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眼,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行李箱的款式很古老,是那种老式的皮箱,上面有精致的金属卡扣,在绿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厉沉舟的后背瞬间渗出了冷汗,浑身汗毛倒竖。这个女人太诡异了!两米的身高、遮脸的长发、惨白的皮肤和双手、一身白衣、还有那个鲜红的行李箱……所有的元素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和恐怖,让他感觉像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要远离这个女人。可车厢就这么大,他退到了车厢尾部,已经无路可退。

“你……你是谁?”厉沉舟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不成调。

那个女人没有回应,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着厉沉舟。

厉沉舟的心脏狂跳不止,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再次看向车门,想要跳下车逃跑,可车门虽然敞开着,但外面是黑漆漆的树林,荒无人烟,深夜的郊外,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险。相比之下,虽然车厢里有这个诡异的女人,但至少是封闭的空间,或许还有一丝安全感。

可这种安全感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个女人突然动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虽然头发依旧遮住了脸颊,但厉沉舟能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透过头发的缝隙,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像寒冬的冰水,瞬间浇遍了厉沉舟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她缓缓地朝着厉沉舟的方向走来。

她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像幽灵一样,一步步逼近。白色的裙摆拖在地上,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红色的行李箱被她拉着,在地板上滑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厉沉舟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车厢尾部的栏杆上,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一步步靠近,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你……你想干什么?”厉沉舟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女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朝着他走来。距离越来越近,厉沉舟能更清晰地看到她的手——那双手真的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甚至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却又异常光滑,没有任何瑕疵。

她拉着的红色行李箱,红得越发刺眼,厉沉舟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类似铁锈的血腥味。

就在女人走到离厉沉舟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时,她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低下头,长发垂得更低了,几乎要碰到厉沉舟的脸。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奇异的香气,像是某种花朵的香味,却又带着一丝腐朽的气息。

厉沉舟吓得闭上了眼睛,浑身发抖,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可过了很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个女人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再靠近,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动作。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打量他。

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想干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辆诡异的公交车上?

就在这时,公交车的引擎突然再次启动,发出沉闷的轰鸣。车厢里的应急灯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熄灭了,车厢里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啊!”厉沉舟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抱住头。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的温度极低,像冰块一样,瞬间冻得厉沉舟浑身僵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的触感,光滑、冰冷、没有一丝生气。

“你……”厉沉舟的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几乎要窒息。

那个女人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又带着一种空灵的质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耳边低语。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你在找什么?”

厉沉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我……我没有找什么。”

“你在找答案。”女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关于地下室的答案,关于玉佩的答案,关于你母亲的答案。”

厉沉舟的心脏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这些都是他最深的秘密,除了已经去世的母亲和陈九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厉沉舟的声音带着颤抖。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你母亲守护的,不仅仅是一扇门,更是一个诅咒。你身上的血脉,就是诅咒的延续。”

“诅咒?”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什么诅咒?”

“永生的诅咒。”女人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悲伤,“那个古老的家族,世代守护着通往永生的大门。可永生,并不是祝福,而是诅咒。一旦打开大门,获得永生,就会变成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永远活在黑暗和孤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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