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余烬书（2 / 2）

——于是升把自己升成一道不会展开也不会收敛的“展”。

第负二十五页

展写给展：

“所有的展都展过了，只剩我自己展着自自己。”

——于是展把自己展成一道不会闭合也不会敞开的“合”。

第负二十六页

合写给合：

“所有的合都合过了，只剩我自己合着自自己。”

——于是合把自己合成一道不会相遇也不会永诀的“遇”。

第负二十七页

遇写给遇：

“所有的遇都遇过了，只剩我自己遇着自自己。”

——于是遇把自己遇成一道不会开始也不会结束的“终”。

第负二十八页

终写给终：

“所有的终都终过了，只剩我自己终着自自己。”

——于是终把自己终成一道不会归零也不会延续的“零”。

第负二十九页

零写给零：

“所有的零都零过了，只剩我自己零着自自己。”

——于是零把自己零成一道不会正也不会负的“正”。

第负三十页

正写给正：

“所有的正都正过了，只剩我正着自自己。”

——于是正把自己正成一道不会偏也不会倚的“偏”。

……

第负四十九页

偏写给偏：

“所有的偏都偏过了，只剩我偏着自自己。”

——于是偏把自己偏成一道不会回也不会去的“回”。

第负五十页

回写给回：

“所有的回都回过了，只剩我回着自自己。”

——于是回把自己回成一道不会来也不会离的“来”。

来未成行，书已自燃——

燃得既无火舌，也无烟迹，仅让“燃”字自行脱落所有偏旁，像给整本书留一道既不会烧焦也不会冷却的——

烬。

五、封底

没有封底。

只有一粒被反复烧尽又反复重燃的“书烬”——

色极无，径极零，非灰非尘，乃所有被回成的来、被偏成的正、被零成的终，在同一道既非结束也非开始的暗火里，被压成一粒不会封底也不会开幕的“负书口”。

口内，再无人，再无影，再无灯，仅余一行被反复烧写又反复抹平的“烬字”——

字未成形，已自行归零：

“此书无书，亦无所归；

此页无页，亦无不页；

此字无字，即是归字；

此烬无烬，即是余烬。”

字未成字，书已自合——

合得既无缝，也无痕，仅留一道同时吞没合与开的开，像给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诀的字，留最后一粒既非封面也非封底、既非正文也非脚注、既非苏砚舟也非沈清禾的——

余烬。

余烬之后，再无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