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效忠与否（1 / 2）
话音落下，石室门口的禁制光芒微微波动，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方默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确保身上的伪装毫无破绽，尤其是紫棺的气息被彻底掩盖，然后迈步而出，跟着那名引路的士兵，朝着湖泊中央，那株虬结的古树方向走去。
沿途，他能感觉到其他石室中投来的各种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好奇，更有深深的忌惮。
他目不斜视，步伐沉稳，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燕齐天突然召见他的目的。
是为了那颗“最强灵性种子”？还是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某些异常？亦或是……与即将开始的转灵仪式有关？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危机与机遇并存的会面。
他必须万分谨慎，见机行事。
方默跟随着引路的士兵，踏过幽蓝色的湖水，水面在他脚下自动凝结成冰晶之路，直通湖泊中央那座如同小山岛般的平台。
古树虬结，枝叶遮天。
燕齐天依旧盘坐于树下，周身幽冥煞气如同呼吸般缓缓起伏，与整个赤霞古矿的气息隐隐相连。
他闭着双眼，仿佛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
方默在距离他三丈之外站定，微微躬身，抱拳行礼，姿态恭敬却不卑不亢：“晚辈诡夜，参见燕皇陛下。”
燕齐天缓缓睁开眼眸，那幽绿的鬼火瞳孔落在方默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与洞彻的力量。
他并未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方默，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
方默心中微凛，知道对方指的是之前那些散落在实景海市蜃楼中各处的、记录其过往重要节点的光影景象。
他略一沉吟，并未刻意隐瞒，坦然道：“若算上陛下年少时，于边疆战场凝聚第一口浩然气……直至沉魂湖底化身鬼尸……晚辈，大致都曾有幸‘旁观’。”
他刻意模糊了“旁观”的方式，既承认了经历，又未暴露自身能引动甚至与那些景象交互的隐秘。
燕齐天闻言，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他微微颔首：
“如此说来，你我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许多前因后果，想必无需朕再多言。”
方默点头：“陛下英明。”
燕齐天目光深邃，直接切入主题：“那么，诡夜，你可愿效忠于朕，与朕携手，共谋这开天辟地之伟业？”
方默并未立刻回答，他抬起头，面具下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审慎：
“陛下厚爱，晚辈受宠若惊。只是……晚辈不过一介散修，出身微末，实力在陛下眼中恐怕亦是不值一提。陛下麾下能人异士众多，为何……独独选中晚辈？”
这是他必须弄清楚的疑点。
燕齐天似乎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问，幽绿的瞳孔中光芒微闪，缓缓道：
“原因有二。其一，是朕那位老师，劫尘的选择。其二，则是朕自身……或者说，是朕体内那尚未完全泯灭的、属于‘燕齐天’的本源意志的选择。”
他顿了顿，看着方默，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简单来说，你，是迄今为止，朕所见过的，最有可能真正踏上‘双路同修’之路的人。”
“双路同修？”
方默适时地表现出惊讶与不解，尽力掩饰住内心的震动。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燕齐天关注他，还真的是为了双路同修。
燕齐天并未察觉方默的伪装，继续解释道：“想必你在那些‘过往’中也曾见过。朕继承劫尘老师传承，化身鬼尸，并非只为苟延残喘，更是为了探索鬼路与红尘路并存之道。此乃朕与老师共同的执念与追求。”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面具，看到方默的本质：
“而你，诡夜。你身负鬼人族血脉，天生亲近鬼路。更难得的是，你在试炼中展现出的那种……对红尘气独特的亲和，虽显稚嫩，却已初具雏形。
劫尘老师的残念对你多有关注，而朕体内那丝残存的浩然正气，亦对你有所感应。种种迹象表明，你具备同时容纳、驾驭这两种截然不同力量的潜质。”
方默心中念头飞转，原来燕齐天是基于这些表象做出的判断，并未真正看穿他三路同修的底细，这让他稍稍安心。
他沉默片刻，随后他再次抬头，目光变得锐利而务实：
“承蒙陛下与劫尘祖师看重，晚辈惶恐。只是……不知若晚辈应下，能为陛下做什么？而晚辈……又能得到什么？”
此言一出，石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燕齐天那苍白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清晰可辨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意外、玩味甚至是一丝欣赏的笑容。
“有意思。”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幽绿的鬼火在眼中跳跃，“你是第一个，敢在朕面前如此直白谈条件的小辈。”
方默再次拱手，语气不卑不亢：“晚辈对陛下唯有尊敬。正因见识过陛下从微末走向辉煌的每一步，深知陛下乃成大事者。而晚辈以为，唯有利益一致，纽带方能牢固。空谈忠诚，于陛下，于晚辈，皆无意义。”
“哈哈哈……”燕齐天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笑声在空旷的湖面上回荡，带着一种冰冷的赞许，“说得好！利益绑定，方是最牢固的纽带！朕欣赏你的坦诚与清醒！”
他止住笑声，目光灼灼地看向方默，不再绕圈子，直接抛出了他的价码：
“若你愿效忠于朕，助朕完成这‘转灵仪式’与后续大业，朕可许诺你三件事！”
“第一，朕可倾尽大燕皇室秘藏，助你夯实根基，解决你鬼人族血脉可能存在的隐患，并提供鬼路与红尘路的相关典籍秘法，助你探索双路同修之道！”
“第二，待朕功成，打破东部界域旧有格局，你便是一字并肩王！享无尽资源与权柄，地位仅次于朕！”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燕齐天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诱惑，“朕可与你共享这‘双路同修’之秘。
朕与劫尘老师数百年的研究心得，乃至后续探索出的道路，皆可与你共同参详。你我将是这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上，唯二的同行者与开拓者！”
三个许诺，一个比一个惊人！
从眼前的资源支持，到未来的权势地位，再到最核心的大道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