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效忠与否（2 / 2）

燕齐天为了拉拢方默，可谓是下了血本，展现出了极大的“诚意”！

方默心中冷笑，面上却适当地露出了震惊、激动与挣扎之色，仿佛被这巨大的诱惑所冲击。

他沉默着，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燕齐天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幽绿的瞳孔中深不见底，等待着方默的答复。

方默知道，此刻的答复至关重要。

直接拒绝，必然引起燕齐天的怀疑甚至杀意。

虚与委蛇地答应，则可能被种下某种禁制，失去主动权。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燕齐天：

“陛下厚赐，如此机缘，若再推辞，便是晚辈不识抬举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

“只是……晚辈散漫惯了，骤然受此重任，心中实在惶恐。不知陛下需要晚辈具体做些什么？晚辈也好提前准备，以免届时出了差错，辜负陛下期望。”

他没有直接说“效忠”，而是以“接受机缘、承担责任”的角度回应，既表达了倾向，又将主动权稍稍拉回自己手中，更可以借此探听燕齐天的具体计划。

燕齐天深深地看了方默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很简单。”

燕齐天深深地看了方默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洞察他所有的伪装与算计。

片刻后，他缓缓道，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三日后的转灵仪式，你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全力配合仪式的进行。届时，朕会引动冥河核心之力，冲刷此地，你需要稳住心神，借助此地红尘气与冥河之力交汇的独特场域，尝试将你体内的鬼路根基与红尘气进行初步的融合与平衡。这对你而言，既是考验，也是一场莫大的机缘。朕会从旁引导，助你一臂之力。”

方默心中冷笑，所谓的“引导”与“机缘”，恐怕就是将他当成试验品，验证其双路同修理论的可行性，甚至可能暗中种下控制手段。

他面上却露出感激与期待之色：“晚辈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燕齐天微微颔首，幽绿的目光转向方默，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意味：“第二件事……那道至关重要的‘纯阴血脉’，此刻，应该就在你身上吧？”

该来的终究来了。

方默心念电转，知道此刻任何否认都是徒劳，反而会立刻引发燕齐天的雷霆手段。

他没有任何犹豫，坦然点头：“陛下明察秋毫。晚辈之前机缘巧合，确实救下了一位身具特殊体质的女子。”

说着，他心念一动，沟通紫棺内的辉夜。

辉夜会意，悄然撤去了部分对燕清儿的遮蔽。

一道朦胧的白光自方默后背闪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坚定的燕清儿，出现在了石台之上。

骤然出现在这陌生的环境，面对那如同魔神般散发着恐怖威压的燕齐天，燕清儿娇躯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恐惧与复杂情绪。

她上前几步，在距离燕齐天一丈之外停下，依照大燕皇室最庄重的礼节，双膝跪地，深深叩首，声音清晰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肖子孙燕清儿，拜见太祖皇帝陛下！陛下圣安！”

她行的，是面见开国帝君的最高礼仪。

燕齐天那幽绿的鬼火瞳孔落在燕清儿身上，仔细地打量着她。

感受着她体内那纯粹而浓郁的纯阴气息，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起来吧。”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多了一丝属于长辈的温和。

“谢太祖陛下。”

燕清儿依言起身，垂首而立，姿态恭谨。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再次跪下，声音带着愧疚与请罪的意味：“清儿……此前受奸人蒙蔽，心智迷失，竟与燕翰林那逆贼联手，险些……险些坏了太祖陛下的万世基业！清儿罪该万死，请太祖陛下责罚！”

很早之前，燕翰林便利用燕清儿的皇室责任感，强调大燕“内忧外患”，需借她的纯阴之体唤醒筑基鬼尸，将其塑造成“守护社稷的利器”。

但谁都没想到，那筑基鬼尸竟然就是太祖。

显然，燕翰林是为了一己私欲，心中根本没有大燕的未来。

方默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赞燕清儿反应机敏。

这番说辞，无疑是最能保全自身的应对。

果然，燕齐天闻言，并未动怒，反而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漠然：

“些许小事，不必挂怀。燕翰林……不过是朕计划中一枚早已注定的棋子，他的所作所为，皆在朕意料之中。你能迷途知返，坚持自我，便已足够。”

他话语中对燕翰林的冷漠与利用，令人心寒。

仿佛那为之奔波效命数百年的后人，其生死荣辱，在他眼中与蝼蚁无异。

燕齐天的目光再次回到方默身上：“你做得很好。将她完好地带到朕面前，便是大功一件。”

他顿了顿，继续道：“三日后的仪式，清儿乃是关键。届时，你需护持在她身侧，确保仪式过程中，她的纯阴血脉能平稳释放，与冥河之力完美交融。”

“晚辈明白。”

方默躬身应道。

护持在侧？恐怕是就近监视，确保这最重要的“材料”不会出任何差错吧。

“很好。”燕齐天似乎对方默和燕清儿的表现都十分满意，“这三日，你二人便留在此地，静心准备。此地能量充沛，于你们修行有益。”

说完，他不再多言，重新闭上双眼，周身煞气涌动，再次进入了那深不可测的入定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