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门破围 解药护影藏新险（2 / 2）
沈青梧点了点头，任由阿坤包扎伤口，目光望向巷口武藤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武藤不会善罢甘休，松井也一定会加大搜查力度，她必须尽快把解药带给影，还要做好应对接下来危机的准备。
四、地窖喂药，影泄新谋
阿坤带着沈青梧，七拐八绕，终于到了法租界的那栋石库门房子。房子外面，两名青帮成员正守在门口，见他们回来，立刻上前：“沈姑娘，阿坤哥，里面一切正常，没发现可疑人员。”
沈青梧点头，跟着阿坤走进房子，穿过客厅，掀开墙角的木板，露出通往地窖的梯子。地窖里一片漆黑，还带着淡淡的霉味，阿坤点燃一盏油灯，递到沈青梧手里：“沈姑娘，你下去吧，我在上面守着，有情况我立刻喊你。”
沈青梧接过油灯，顺着梯子往下爬。地窖狭小逼仄，仅够容纳两三个人，墙角铺着一层稻草，影就躺在稻草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浅——毒性已经蔓延到肺腑了。
“影！”沈青梧快步走过去，蹲在影的身边，手背上的伤口因为动作太大，又渗出了鲜血，她却顾不上疼，立刻打开怀里的梨木盒。盒子里，三粒白色的药丸静静躺在丝绒上，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日文写着“每日一粒，三日后可解七日断肠散之毒”。
沈青梧小心翼翼地扶起影，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点温水，用勺子舀着，慢慢喂到影的嘴里。等影咽下水后，她捏起一粒药丸，轻轻塞进他的嘴里，再喂了几口温水，生怕药丸卡在他的喉咙里。
影呛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依旧虚弱，却在看到沈青梧时，多了几分清明。当看到沈青梧手背上缠着的布条，还有渗出的血迹时，他虚弱地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你……受伤了？是为了拿解药，被松井伤的？”
“不碍事，只是擦了一下。”沈青梧摇了摇头，用布条重新包扎好手背的伤口，动作轻柔，“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吃了药，过三天，你的毒就能解了。”
影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冰凉，却握得很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沈姑娘，我……我不是影，我叫林墨。”
沈青梧愣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五岁那年，日军攻破了我的家乡，我父母为了保护我，被日军杀害了。”林墨的眼神变得悠远，像是回到了当年，“日军把我抓了回去，跟其他几个孤儿一起，送到了杀手训练营。他们教我们杀人，教我们背叛，告诉我们，中国人都是废物，只有跟着日军，才能活下去。”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嘴唇微微颤抖：“沈家灭门那天，松井让我去杀原主。我到了沈家，看到原主抱着她父母的尸体，哭得像个疯子，跟我当年抱着我爹娘的样子，一模一样。我……我下不了手，就偷偷把她放了，回去跟松井说，原主已经死了。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我杀了很多中国人，可我也是中国人……”
“我知道了。”沈青梧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理解，“你不用愧疚，从你放了原主，从你在码头帮我拆炸药开始，你就已经在赎罪了。以后，你不用再做影，你只是林墨，一个中国人。”
林墨看着她，眼里泛起了泪光，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急切：“沈姑娘，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是松井的阴谋！他的‘狸猫计划’，不止是替换军政官员，下一步，他要让假替身顶替租界巡捕房的总探长！”
“巡捕房总探长？”沈青梧心头一紧，坐直了身体。
“对！”林墨点了点头，语气急促，“总探长手里握着租界的治安权，一旦被假替身顶替，日军就能在租界里肆意搜捕我们，还能切断地下党的物资通道。松井说，三天后，他们会在巡捕房举行交接仪式，对外说老探长身体不适，主动请辞，到时候，假替身就能名正言顺地上位！”
这个消息让沈青梧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解决了解药的事，就能暂时缓口气，没想到松井的计划这么快就推进到了租界。一旦假替身真的当上总探长，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沈青梧站起身，将油灯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你好好养伤，我会让阿坤派人守着地窖，不会让日军找到这里。我现在要去安排一下，查清楚那个假替身的底细，组织三天后的交接仪式。”
林墨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沈姑娘，小心松井。他很狡猾，这次你从领事馆逃出来，他肯定猜到我藏在租界，一定会加大搜查力度，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青梧回头，对他笑了笑——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笑，没有杀神的冷厉，只有几分温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你好了，我们一起，把松井的‘狸猫计划’彻底瓦解。”
五、暗探逼近，危机再升级
沈青梧爬出地窖，刚把木板盖好，就看到阿坤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神色凝重。客厅里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桌上还放着她刚才包扎伤口的布条和药瓶，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长长的影子，给这方小小的空间添了几分压抑。
“沈姑娘，你下来了。”阿坤看到她，立刻站起身，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这是刚才青帮的兄弟送来的消息，你看看。”
沈青梧接过纸条，借着窗外的灯光看了起来。纸条上的字写得很潦草，却字字清晰：“武藤带黑西装在租界外围设卡，严查携带药品及可疑人员；巡捕房传消息，三日后换总探长，称老探长‘积劳成疾，主动请辞’。”
看完纸条，沈青梧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敲着八仙桌，陷入了沉思。武藤在租界外围设卡，显然是想堵她的去路，不让她把解药转移，也不让林墨有机会离开租界；而巡捕房换总探长的消息，也印证了林墨的话，松井这是想一箭双雕——既想逼她和林墨现身，又想推进“狸猫计划”，掌控租界的治安权。
“阿坤，你立刻安排两件事。”沈青梧抬起头，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第一，让青帮的兄弟去查那个‘新总探长’的底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确认他是不是松井派来的假替身，把他的行踪、习惯，甚至是身上的胎记、疤痕，都查清楚，越快越好。”
“第二，你立刻联系顾晏辰，告诉他巡捕房换总探长的事，还有假替身的阴谋，让他安排地下党的人，做好准备。一旦确认新总探长是替身，我们就要在交接仪式上动手，阻止他上位，绝不能让松井的计划得逞。”
阿坤立刻点头，把纸条折好，放进怀里：“好，我这就去办！沈姑娘，你放心，青帮的兄弟都是靠得住的，一定尽快查清楚消息。对了，还有件事，刚才我在门口守着的时候，看到三个陌生男人，一直在房子附近转悠，眼神鬼鬼祟祟的，还时不时往房子里看，我怀疑，他们是日军的暗探。”
“暗探？”沈青梧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松井果然猜到林墨藏在租界，竟然这么快就派暗探找了过来。这里是法租界，日军不敢明目张胆地搜查，只能派暗探偷偷打探，一旦让他们发现地窖的位置，不仅林墨性命难保，解药的事也会暴露，三天后的交接仪式，更是会让“狸猫计划”再进一步。
就在这时，客厅墙角的木板下，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微的撬动声——那是地窖入口的方向！
沈青梧和阿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阿坤立刻掏出枪，压低声音：“沈姑娘，暗探已经找到地窖了！我带两个人去引开他们，你赶紧去地窖，看看能不能把影大人转移到其他地方！”
“好！”沈青梧点头，刚要弯腰去掀木板，地窖里就传来林墨微弱的喊声：“沈姑娘……别进来！外面有动静，肯定是暗探，你别管我，赶紧走，别让他们把你也困住！”
沈青梧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停下。她知道，林墨的毒还没解，身体虚弱，根本无法自己转移，一旦暗探撬开木板，他必死无疑。她攥紧腰间的匕首，对阿坤说：“你带两个人，从后门出去，故意制造动静，把暗探引到巷口的杂货铺，别跟他们硬拼，引到远处就行，一旦引开，立刻回来报信！”
“明白！”阿坤说完，立刻带着两名青帮成员，从后门悄悄走了出去。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木板下越来越清晰的撬动声，“吱呀、吱呀”，每一声都像在撕扯沈青梧的心。她蹲在木板旁，手放在匕首的刀柄上，眼神紧紧盯着木板——只要暗探敢撬开木板，她就立刻动手。
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暗探既然能找到这里，肯定是松井掌握了线索，就算这次把他们引开，下次还会有更多的暗探找过来。她必须尽快想办法，把林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还要做好应对三天后巡捕房交接仪式的准备。
木板下的撬动声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被撬开，沈青梧的手指紧紧扣着匕首，心跳越来越快——就在这时，后门突然传来阿坤的喊声：“沈姑娘，快走！暗探太多，我们引不开！”
沈青梧猛地抬头，只见客厅门口的玻璃被打碎，三名暗探举着枪，闯了进来，枪口直直对准她，还有两人，正蹲在木板旁，用力撬动着——这场危机，才刚刚开始。
【钩子：沈青梧腹背受敌，一边是举枪逼近的暗探，一边是即将被撬开的地窖入口，虚弱的林墨还在里面，她该如何同时应对暗探与转移林墨？而三天后巡捕房的交接仪式，又该如何阻止假替身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