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能力极限受考验(1 / 2)
枪声停了。
我靠在墙上,浑身发抖。耳朵里嗡嗡响,听不清别的声音。胸口很痛,每次呼吸都像被刀割。嘴里有股铁锈味,鼻血流下来,混着汗,在脖子上留下湿热的感觉。
我抬手擦了把脸,手上全是血和汗。视线模糊,眼前一会儿黑一下,一会儿又清楚一点。我知道,我已经吐了三次血。每次用那种能力,身体就更差一点。
李悦蹲在我旁边,手里拿着终端。屏幕是暗红色的光,照在她脸上。她手指动得很快,看起来很冷静,但我知道她在担心。她说:“干扰器还能用一次。”
我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听不见。心跳一重,太阳穴就疼一下,脑袋像要炸开。我闭眼,想集中精神,可脑子乱得很,像快散了一样。
赵勇趴在地上,右腿伤口裂开了,血顺着裤子往下流。他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握枪,枪口对着走廊尽头。他喘得很厉害,额头青筋跳着,但手稳得很,眼睛一直盯着前面。
空气很闷,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们要来了。”我说。
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李悦抬头看我:“你还行吗?”
我没回答,只是闭上眼,试着进入那种状态。只要几秒,我就能看到敌人接下来的动作:从哪出来,先开枪还是躲闪,怎么移动……这几秒,能救我们的命。
画面出现了。
三秒后,右边拐角会有人探头,拿冲锋枪扫两下,然后往左跑;左边通风口会爬出两个人,一个扔烟雾弹,另一个低着身子往前冲,想包抄我们。
他们是清剿队,配合很好,动作很准。
我睁开眼,说:“右边三秒后有人,赵勇准备。”
赵勇没出声,只把枪口偏了一点,对准那个方向。我们都不说话,等着。两秒过去,只有水滴声和远处机器的响。第三秒刚到,一个人影冲出来,枪口闪火!
赵勇先开枪。
三发子弹,全打中胸口。那人直接倒下,枪也飞出去,砸在墙上。
“打中了!”李悦小声说,语气有点激动。
我没松劲。敌人不会只派一个来。这种行动都是小组一起上,正面是假的,真打的在两边。
我又闭眼,再用能力。这次我想看得远一点。画面倒着走,我看清了他们的路线,发现他们每打四轮就会停一下换弹;我还看到,指挥官每次下令前,都会敲三下耳机。
十秒内,他们会分三组同时进攻:一组正面强攻,另外两组从左右包抄。中间会空出一块地方,看起来能跑,其实是陷阱。如果我们冲出去,就会被两边夹击,死路一条。
画面结束,头痛猛地加重,像有根烧红的铁丝插进脑里。我身子一晃,差点跪倒。李悦伸手扶住我,我没推开。她的手很凉,但让我觉得踏实。
“他们改战术了。”我咬牙说,“两边一起上,中间留空,是圈套。”
赵勇喘着气:“不能在这待太久,会被围死。”
我知道。可现在跑就是送命。子弹不多了,赵勇伤得重,我也快撑不住。每次用能力,恢复时间都变长。第一次十五秒就好,第二次要三十秒,这次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多撑一秒,就离晕倒近一步。
李悦看着终端,电量只剩最后一点。“电源切断只能用一次,得留到最关键的时候。”
我点头。干扰器一开,整条通道会断电五秒。灯灭,监控坏,门自动开,夜视仪也不能用。那五秒,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我决定再赌一次——这次要看十五秒后的未来。必须看清节奏,找到反击的机会。画面又来了。我看清了他们怎么换位,确认了指挥官敲耳机的时间,还注意到有个队员换弹时会低头看卡扣。
就是这个破绽。
就在我要睁眼时,脑后突然剧痛,像有人拿锤子砸骨头。全身绷紧,控制不住地抖。我单膝跪地,用手撑墙才没倒下。嘴里涌出血,我吐出来,地上多了一滩红。
“陈昭!”李悦声音慌了,她扑过来扶我,“别用了!再用你会晕过去!”
“别管我。”我靠着墙站起来,“等他们敲耳机……立刻开干扰器。”
她愣了一下,马上明白:“那是进攻信号?”
“对。”我点头,“敲完就开始。你就在那时候动手。”
她咬牙点头,手指已经在终端上设倒计时。手还在抖,但她没停下。
我靠墙喘气,肺像被火烧。头越来越沉,眼皮像挂了石头。我知道不能再用了,可我不敢停。只要我还站着,就有希望;只要我还清醒,就能为他们争取时间。
走廊传来脚步声。
七个人,步伐一致,身上反光条在暗处发冷光。带队的人抬手,队伍停下。他抬起手指,轻轻敲了三下耳机。
“就是现在!”我喊。
李悦按下按钮。
灯全灭了。监控黑了,应急灯没亮,所有设备停了。敌人乱了阵型,有人停下,有人乱开枪,子弹打在墙上冒火星。黑暗成了我们的掩护。
“走!”我喊。
赵勇拖着腿往前爬,动作慢但稳。李悦背着数据包跟在后面,脚步轻快。我冲在最前面,枪对着前方。视线还有点花,但我不能停。我知道,只要一倒,就再也起不来了。
跑了十米左右,右边突然冲出两人,举枪就射。
我来不及反应,只听见枪声。我本能地把李悦推开,子弹打中我左肩。防弹衣挡住了,但冲击力还是让肋骨剧痛。我翻滚起身,抬枪还击,干掉一个。
另一个正要瞄准,赵勇开枪,打中他肩膀,那人撞墙上。
“快走!”赵勇吼。
我们继续跑。前面是岔路口,左边去主控室,右边去仓库。我们必须去主控室,关警报,开逃生门。
可我现在几乎走不动了。
头痛得厉害,耳朵嗡嗡响,视野一圈圈缩小,像被人慢慢蒙上布。我靠在墙上,满头冷汗,呼吸像拉风箱。李悦回头看我,脸色变了。
“你不行了。”
“没事。”我勉强说,“还能走。”
她没说话,只是咬住嘴唇。赵勇也发现了,但他没法靠近。他的右腿已经废了,只能半跪着,一手扶墙,一手拿枪。
我深吸一口气,闭眼,最后一次试能力。
什么也没有。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指节发白。
“不行了。”我低声说。
李悦立刻蹲下,抓住我的肩膀:“别用了,再用你会死。”
我摇头:“不试……我们就出不去。”
她沉默,紧紧握住终端。我知道她在等我下令,可我现在连站都难。
这时,赵勇突然开枪。两声短响,干净利落。他喊:“后面有人来了!”
我抬头,看到三个黑影出现在通道那头。他们衣服上有银色虎头标志——是周雄的亲卫队,最精锐的一支。
我咬破舌尖,疼让我清醒了一点。血腥味在嘴里散开,脑子清楚了些。
我不再靠能力,改用记忆。刚才的画面虽然模糊,但节奏还在:每轮进攻间隔十二秒,换弹要两秒,中间有空档。
“等他们走到二十米,”我说,“李悦关电源。”
她点头。
“赵勇,打带头的。”
赵勇握紧枪:“几秒后?”
“走到柱子,再等三秒。”
我们等。敌人一步步靠近,脚步声回荡。当他们走到柱子时,领头的人抬手示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