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雍正6（2 / 2）

雍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径直走进殿内。目光在殿中扫过，最后落在满桌的珍馐上：“摆膳吧。”

年世兰连忙亲自布菜，一边夹菜一边柔声道：“这是臣妾特意让小厨房准备的清蒸鲥鱼，最是鲜美不过；还有这道蟹粉狮子头，用了上好的猪肉……”

雍正默默用着膳，确实如他所想，华妃宫里的饭菜一如既往地精致可口。待用完膳，颂芝奉上茶来，他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年世兰。

“世兰，”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后别再往养心殿送东西了。”

年世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皇上，臣妾只是……”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雍正放下茶盏，目光如炬，“但朕是天下人的皇帝，不是你一个人的。这些年来，朕宠幸谁，你就针对谁；朕对谁好些，你就要除之而后快。你可曾想过，你不过是朕的妃嫔，并非正妻，凭什么要求朕专宠你一人？”

年世兰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被皇上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你看看你父亲年遐龄，官至湖广巡抚，府中妻妾成群；再看看你哥哥年羹尧，如今是川陕总督，后院美人如云。他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凭什么朕这个皇帝，反倒不如他们，非得专宠你一个不可？否则你就要闹得六宫不宁？”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得年世兰目瞪口呆。她怔怔地看着皇上，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直到听见身后颂芝等人跪下的声音，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她一边擦拭一边哽咽道：“皇上，您就是这样看待世兰的吗？世兰爱您，这有什么错？那些贱人，她们凭什么跟世兰抢皇上？”

雍正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华妃，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缓和些：“世兰，你仔细想想。你出身显赫，容貌出众，在这后宫之中已是极尽荣华。每日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为何非要把一颗心全系在朕身上？找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不好吗？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去捐款救助灾民，或是为百姓做些善事，这些都比整日围着朕转有意义得多。”

见年世兰依旧泪眼婆娑，他顿了顿，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若你实在离不开男人，朕可以为你安排几个侍卫，放你出宫去养几个面首，如何？”

这话如同当头棒喝，年世兰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皇上。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变得惨白如纸。

“皇上……”她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雍正站起身，不再看她：“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决绝而冷漠。年世兰呆立在原地，直到皇上的銮驾消失在宫门外，她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