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权力重构篇】巫纹摄政(2 / 2)
就在蛊虫即将扑到巴清身上时,她怀中的玺印突然飞出,化作一道银光撞向青铜鼎。“当”的一声巨响,鼎身浮现出无数殷商卜辞,与巴清臂上的巫纹遥相呼应。与此同时,左臂的饕餮巫纹骤然暴涨,纹路中渗出银白汞液,在空中凝成一道巨网,网眼处都刻着细小的饕餮纹,散发出逼人的寒气。
“殷商巫纹,岂容楚蛊放肆?”巴清一声低喝,指尖的丹砂液滴入汞液巨网。银白巨网突然收缩,将所有蛊虫尽数网住,饕餮纹的利爪猛地刺入地面,一道殷红纹路顺着地砖下的咒文蔓延,所过之处,蛊虫纷纷化为脓水,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冯去疾只觉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在符牌上。符牌上的咒文瞬间黯淡,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巴清:“不可能!你的巫纹怎会克制楚蛊?”
“你忘了?”巴清缓步上前,月光透过太庙的天窗,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巫纹在月满的银辉中开始第三次变形——饕餮的身躯渐渐化作盘龙,龙首处浮现出九鼎虚影,每只鼎上都刻着不同的纹饰,分别对应九州的图腾,“泗水沉鼎里刻着殷商镇蛊秘术,当年妇好用此术镇压南方巫蛊之乱。这巫纹早已与鼎灵相融,楚巫的这点伎俩,不过是班门弄斧。”
冯去疾的目光落在巴清臂上的盘龙巫纹上,突然面露绝望。他认出那龙纹与嬴政腰间鹿卢剑上的纹路一模一样——那是大秦的龙气象征,意味着巴清的巫纹竟已得到皇权认可。
就在这时,太庙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蒙毅翻身下马,甲胄上还沾着骊山的尘土,手中举着一封染血的密信:“巴君!陛下在骊山传旨,冯去疾勾结楚系余孽,欲借蛊虫颠覆朝政,着你即刻将其拿下!”他将密信递到巴清面前,信上的嬴政笔迹力透纸背,末尾还盖着秦王玺印的印记。
冯去疾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嬴傒看着巴清臂上仍在流转的盘龙巫纹,又看了看蒙毅手中的密信,终于长叹一声,扔掉拐杖跪倒在地:“老臣……参见摄政君。”他的声音带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巫纹显圣,又有陛下旨意,再反对便是谋逆。
【三、鼎语摄政】
月至中天,太庙的青铜鼎已恢复平静,唯有鼎耳残留的汞痕证明着方才的激战。那些汞痕顺着鼎身的纹饰流淌,在地面汇成一道殷商八卦图,随着月光变化缓缓转动。
巴清坐在鼎前的石阶上,左臂的巫纹正缓缓褪去光华,盘龙形态渐渐变回玄鸟,只是尾端多了一道细小的九鼎刻痕,像一枚微型的鼎印。蒙毅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杯壁的青铜纹饰与她臂上的巫纹隐隐相吸:“巴君,冯去疾已招供,楚系余孽藏在咸阳城外的墨家旧寨,为首的是前楚令尹之子项燕,只待月满时发动叛乱。”
“墨家旧寨?”巴清指尖摩挲着巫纹,尾端的鼎印仍在微微发烫,“鲁句践前日还送密信说,墨家弟子在协助陛下镇压锁魂阵。看来楚系是想借墨家之名混淆视听,趁机夺取咸阳兵权。”她起身望向殿外的满月,月光已从银白转为淡红,像是蒙了一层血雾,“陈武,率五千赤霄军围剿旧寨,切记留活口,我要知道他们与骊山锁魂阵的关联。蒙将军,随我回章台殿,还有一场戏要演。”
章台殿内,众臣仍在等候消息,殿中的铜鹤灯已添了三次灯油。当巴清带着冯去疾的首级归来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那首级的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颈间的伤口渗出黑血,显然是中了蛊毒而死。
她将首级掷在阶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左臂的巫纹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玄鸟的羽翼偶尔会闪过盘龙的虚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汞香:“冯去疾勾结楚系,欲用蛊虫谋害群臣、颠覆朝政,已伏诛。从今往后,凡敢阻挠朝政、私通外敌者,以此为例。”
嬴傒带头叩首,额头重重撞在金砖上:“摄政君英明。”姚廷尉和儒家博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跟着跪倒在地——冯去疾已死,楚系群龙无首,再反对也无济于事。
巴清走到鎏金案前,将玺印按在竹简上,朱砂印泥透过玺印的鼎纹,在竹简上留下清晰的印记:“传我命令,骊山所需丹砂即刻加急运送,由赤霄军全程护送,每车都需加盖怀清台与内史府双重印鉴;咸阳城实行宵禁,从酉时到卯时严禁出入,城门守军每半个时辰巡查一次;太庙九鼎由太史令每日巡查,异动即刻上报,不得延误。”
她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左臂的巫纹突然泛起银光,玄鸟的喙部微微张开,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号令:“还有一事,陛下在骊山传口谕,命我暂代盐铁之职,掌控丹砂与水银供应。怀清台的丹砂矿,即日起由赤霄军接管守卫。”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死寂。盐铁之权乃秦之命脉,丹砂更是炼制长生药、铸造兵器的关键原料,嬴政竟将如此重任交给巴清,足见对她的绝对信任。冯劫的弟弟冯毋择欲言又止,手指紧紧攥着朝服的衣角——冯去疾已死,冯家若再触怒巴清,恐怕会彻底失势。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太史令的惊呼:“月晕!有月晕!”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满月周围浮现出一道赤红光晕,像极了血色圆环,将月光染成诡异的赤红。巴清左臂的巫纹突然剧烈发烫,玄鸟纹竟再次化作盘龙,龙首处的九鼎虚影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鼎身上的《牧誓》铭文,笔画遒劲有力,与安阳殷墟的甲骨文如出一辙。
她心中一沉,想起鲁句践曾说过的殷商传说——月现血晕,乃鼎灵发怒之兆,当年商纣王末年便曾出现此天象,不久后武王伐纣,殷商灭亡。“蒙将军,”巴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立刻派人去骊山打探消息,陛下那边怕是出了变故。”
“不好!”蒙毅突然起身,指着殿外的天空,“骊山方向有黑气冲天,怕是锁魂阵出了变故!”
巴清快步走到殿外,望着骊山方向的血色天幕,左臂的盘龙巫纹突然发出一声低鸣,像是龙啸又似鼎鸣。龙首处的九鼎虚影中,竟缓缓浮现出一行甲骨文,随着月晕的扩散渐渐清晰:“鼎裂秦分,巫纹承天。”那字迹渐渐变得鲜红,像是用鲜血写就,在赤红光晕中格外刺眼。
她指尖的汞珠轻轻颤动。这行铭文既是预言,也是警示——九鼎之力已开始失控,而她的巫纹,或许正是掌控鼎灵的关键。可月满时分的巫纹异动,又让她隐隐不安:方才化解蛊虫时,巫纹曾短暂失控,若不是玺印压制,恐怕早已反噬自身。这力量究竟是天命所归,还是另一个陷阱?
陈武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翻身下马,甲胄上沾着尘土和血迹,脸色凝重得吓人:“巴君!墨家旧寨空无一人,只找到这个!”他递过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与冯去疾符牌相同的楚巫咒文,还有一行细小的秦篆,笔迹潦草却力道十足:“月满鼎开,清主天下。”
“清主天下……”巴清握紧青铜碎片,指尖因用力而发白。这显然是楚系的挑拨之计,可那笔迹中的决绝,又让她心头一沉——能写出这样的字,定是知晓某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这时,左臂的盘龙巫纹突然融入月光,化作一道银光直冲天际。月晕中的血色愈发浓郁,骊山方向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有巨鼎崩塌,连咸阳宫的金砖都微微颤动。银光在天际炸开,化作一只巨大的玄鸟虚影,盘旋三圈后,猛地朝着骊山方向飞去。
巴清望着漫天银辉,突然轻笑一声——这场由九鼎引发的博弈,从泗水沉鼎开始,便注定要由她来收场。嬴政被困骊山,李斯献祭未归,楚系蠢蠢欲动,这咸阳的天,终究要靠她来撑住。
“蒙将军,”她转身走向章台殿,巫纹在月光下渐渐隐去,只留下淡淡的殷红印记,像一枚永不褪色的烙印,“备车,我要去骊山。告诉赤霄军,守住咸阳宫,若有人敢异动,格杀勿论。”
蒙毅躬身应诺,目光落在巴清的左臂上——那里的衣襟已重新系好,却仍能看到隐隐的银光透过布料渗出,与天际的血月遥相呼应。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或许,这位怀清台的女主人,真的能改写大秦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