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星火燎原焚枷锁（2 / 2）

“天经地义？”林曦冷笑，“我且问你，若你姐妹女儿遭此待遇，你当如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简单的道理，尔等读圣贤书，难道不懂？非不懂，实不为也！乃是私心作祟，特权蒙眼！”

他转向众多镇民，声音转为沉痛而充满力量：“诸位乡邻！尔等亦是父母所生，血肉之躯！为何要忍受这无理的压迫？为何要眼睁睁看着同类受难而默不作声？人的尊严，不是靠忍让换来的，是靠争取得来的！这吃人的礼教，这虚伪的宗法，如同枷锁，锁住的不仅是小莲姑娘，更是你们每一个人的魂灵！今日他们可以随意处死小莲，明日就可以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你们还要沉默到几时？”

字字诛心，句句如刀！许多镇民低下了头，心中波澜起伏，被压抑已久的愤怒与不甘在悄然滋生。

“妖言惑众！给我拿下！”铁族长恼羞成怒，下令家丁动手。

然而，那些家丁在林曦的威压下，双腿发软，寸步难行。林曦并指一点祠堂门前那块刻着铁家家规的巨碑！“轰”的一声巨响，巨碑从中裂开，碎石纷飞！——他并未动用多少法力，只是巧妙地震碎了内部结构。

“看见了吗？”林曦声如洪钟，“这压迫你们的‘规矩’，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外强中干，一击即碎！真正的力量，在千千万万觉醒的人心之中！”

这一下，彻底击溃了铁家的心理防线。镇民中也开始出现骚动，有人低声唾骂，有人握紧了拳头。

林曦走到小莲身边，解开她的束缚，渡入一丝温和的星辉，治愈她的伤势。小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泪如雨下。阿娜尔上前扶住她，柔声安慰。

林曦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铁家族人，最后定格在铁族长脸上，语气森然：“多行不义必自毙。尔等罪行，天理难容。若再执迷不悟，必遭天谴！今日，我废你族长之位，铁家之事，由镇民公议重处！若有不公，我必再来！”

言毕，他袖袍一拂，一股清风卷过，铁族长及几个为首恶徒如遭重击，瘫软在地，修为尽废。林曦并非嗜杀之人，废其修为，夺其权柄，留其性命，交由民意审判，亦是教化。

随即，林曦朗声对镇民道：“诸位，枷锁已开，路在脚下。是继续沉沦，还是奋起革新，由你们自己选择！记住，人，生而平等，皆有追求自由幸福之权利！”

说完，他与阿娜尔带着小莲，在众人敬畏复杂的目光中，飘然离去。他们并未远走，而是在镇外山中暂居，暗中观察。

接下来的几日，铁山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点燃了心中之火的镇民，在林曦暗中以魂力鼓舞下，终于团结起来，公审了铁家罪行，推选了新的乡老，废除了诸多陈规陋习。小莲被奉为反抗压迫的象征，得到了妥善安置。一股新的、充满生机的气息，开始在这座死寂的古镇中弥漫。

林曦与阿娜尔见大局已定，便准备悄然离开。临行前，林曦将一篇结合此地情况、阐述平等、自由、革新的简易文章，悄然传入几位有识之士的梦中，希望能播下思想的种子。阿娜尔则留给小莲一些防身银两和一句叮嘱：“女子立世，当自强不息。”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铁山堡的当夜，林曦再次取出“轮回之镜”。镜中，铁山堡上空那代表陈旧势力的黑气正在消散，但一丝新生的、微弱却坚韧的红光（象征变革与希望）正在升起。更令他注意的是，此前感应到的那股被抽取的地脉能量，似乎……因为铁山堡的这场变故，变得微弱了一些，流向“墟寂之眼”的速度也减缓了！

“看来，破除愚昧压迫，解放人心，本身就能削弱那股邪恶力量汲取能量的根基。”林曦若有所思。这“墟寂之变”，似乎不仅关乎能量平衡，更与人心向背、文明进程息息相关。

一场局部的风暴过后，旧堡垒被撕开裂缝，新思想的光照了进来。前途依然漫长，但改变已经发生，希望已经播下。战士将继续前行，去迎接更大的风浪。

星光照耀下，两人身影没入西北的群山阴影中。铁山堡的雷声已然远去，但前方“墟寂之眼”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们手中，除了力量，更多了一份对“人”的信念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