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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意外聘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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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居剧院的雅间之中,气氛暧昧。

素净埋在你肩头的脸轻轻蹭了蹭,气息里带着刚平复的微颤,那句“这桩情缘”说得又轻又软,尾音裹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恍惚,却像钥匙般彻底拧开了她心防的锁。你指尖抚过她泛着薄汗的脊背,触感细腻如上好的云锦,心中清明——从她主动环住你脖颈的那一刻起,这个执掌峨嵋执法权的女子,连同她背后那盘摇摇欲坠的棋局,都已被你稳稳攥在掌心。

但你指尖的力道悄然加重,掌心贴着她后心的温度却未变。你的野心从不是局限于一女一派,蜀中武林不过是你问鼎天下的第一枚棋子。素净方才倾诉时,那句“失踪的素云师姐”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你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一个失踪十年的峨嵋师太,牵扯着江南邪派与嘉州商盟的旧案,这分明是撬动整个蜀中的绝佳支点。

你放缓抚摸的节奏,指腹划过她肩胛骨处细微的旧疤——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与她此刻柔软的姿态形成奇妙反差。素净似乎感受到这份温柔里的安抚,紧绷的脊背渐渐松弛,像倦鸟归巢般将全身重量压向你,呼吸间带着淡淡的槐花香与茶水清气,混着她身上独有的冷香,在雅间里晕开一片暧昧的宁静。

“你方才提的素云师太,”你打破沉默时,语气平淡得像聊窗外的浣花溪景,指尖却不经意间停在她颈侧动脉处,感受着那细微的搏动,“失踪足有十年了?”

这句轻问让素净的身体骤然一僵,动脉的搏动在你指尖下急促了半拍。她缓缓抬头,凤眸里还凝着未散的水汽,睫毛上挂着的细碎泪珠折射着烛火,既有被触及陈年旧事的讶异,又有几分藏不住的茫然。她抬手拢了拢散在胸前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你腕间的玉扣——那是你从燕王府带出的旧物,此刻成了她掩饰慌乱的依托。

“嗯,整十年了。”她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沙哑,往你怀里又缩了缩,仿佛要借你的体温焐热那段冰冷的过往,“那年胜雪刚满十八,还穿着水绿色的襦裙,跟在素云师姐身后学绣莲花,针脚歪歪扭扭的,总被师姐笑作‘出水烂荷’。”

“她下山前,可有异常?”你指尖移到她发间,轻轻挑开缠在发簪上的柳絮——那是方才在浣花溪畔沾上的,此刻成了缓和气氛的由头。动作亲昵得如同寻常夫妻,语气里却藏着不容错辩的探究。

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彻底卸下了素净的防备。她皱起眉,努力在记忆里搜寻,鼻尖微微皱起,竟带出几分少女般的娇憨。“师姐本是最爱笑的性子,洗象庵的银杏树下,总飘着她教弟子唱江南小调的声音。可下山前半月,她突然静了下来。”她抬手比划着,“好几次我都看到她一个人在前山的洪椿亭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问她,她也只是摇头,说是在想事情。”

“她去江南,是派中差事?”你接过她无意识递来的茶杯,指尖与她相触时,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缩了缩,随即又主动将掌心贴了上来。

素净的笑容染上苦涩,指尖在你掌心轻轻画着圈——那是她从未对人展露的脆弱。

“明面上是掌门灵清道长亲派的差事。那年江南好几家与锦绣会馆有往来的富商,家里的女儿都在上香后失踪了。有传言说是‘欢喜禅’的淫僧做的,那些和尚专挑身家丰厚的女子下手,用迷香掳走后便没了踪迹。”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素云师姐轻功最好,又懂易容追踪,掌门便让她去查。出发前一晚,她还在灶房给我们烤桂花糕,说等查完案,就带江南的锦缎回来,给我和胜雪做新裙。”

“之后便没了消息?这么大个活人不见了,峨嵋派会善罢甘休?”你将茶杯搁在案上,瓷杯与桌面相触的轻响在静室里格外清晰。“欢喜禅”“锦绣会馆”“富商之女”,这几个词在你脑中串联,勾勒出一幅利益纠缠的暗网。

素净的肩膀微微颤抖,将脸埋得更深,声音里浸着压抑十年的哽咽:“怎么会甘心算了?头两年,派里几乎掏空了人手去查。雷动观的灵清掌门带着弟子搜遍了江南的寺庙,报国寺的圆一禅师和万年寺的永惠禅师还请了缉捕司和金风细雨楼的人帮忙打听,可连‘欢喜禅’的影子都没摸到。那些失踪的女子,被找到遗骸的时候,都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可连件能分辩身份的信物都没留下。最后连那个‘欢喜禅’的影子都没摸着,就好像他们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后来呢?”你抬手按住她后心,掌心渡去一丝温和的内力,缓解她因情绪激动引发的心悸。

“后来门派在邛州与青城为了矿山打了起来。”她的声音满是苍凉,“我们洗象庵本就是旁支,素云师姐又没有亲族在派中掌权,没人再愿意为一桩‘死案’耗费心力。慢慢的,连她的法号都很少有人提了,只有胜雪每年清明,会偷偷往江南的方向烧一叠纸钱。”

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继续用温柔的语气,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那峨嵋派毕竟调查了这么久,你们最近一次听到‘欢喜禅’这三个字,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似乎让素净有些意外。她努力地回忆了很久,久到你几乎以为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她才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大概是五年前!不是在江南,就在咱们蜀中,离锦城不过三日路程的严州!当时有传闻,说严州城外的一座破庙里,有淫僧作乱,手法和当年的‘欢喜禅’很像。当时派里也派人去了,但等我们的人赶到,那座破庙早就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一些血腥至极,不堪入目的痕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心中已然明了——素云不是失踪,是查到了不该查的真相,被人悄无声息地灭口了。这桩旧案,既是峨嵋的软肋,也是你彻底掌控它的楔子。你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烛火映在她泛红的眼眸里,像盛着两簇晃动的星火。“这件事,我来查。”

素净猛地抬头,凤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光亮,泪水瞬间决堤。她攥着你衣襟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

“让峨嵋备好婚事。”你用指腹拭去她的泪,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查清楚素云师太的下落,给她一个公道——这既是我给你的聘礼,也是给胜雪,给整个峨嵋的交代。”

“聘礼……”素净喃喃重复着,泪水流得更凶,却不再是悲伤,而是混杂着感激与希冀的滚烫暖流。她从未想过,这个以强势姿态闯入她生命的男人,会愿意为一个被遗忘的同门,撬动盘根错节的江湖暗势力。她倾身向前,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呼吸交缠间,是彻底的托付与信赖。

“我信你。”

你回应着她的亲近,嘴角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严州、欢喜禅、素云的失踪……这分明是上天赐予的完美舞台。在迎娶丁胜雪之前,你必须先拿下这个突破口,将峨嵋的命脉彻底捏在手中。素净此刻的全然信任,不过是你棋局中最顺理成章的一步。

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累了这么久,先歇会儿。”素净听话地靠在你肩头,呼吸渐渐平稳,指尖却仍紧紧攥着你的衣袖,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你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指尖在她发间无意识地摩挲,脑中已飞速盘算着查案的脉络——新生居的情报网虽广,却难探江湖秘辛,必须动用更隐秘的力量。

待素净呼吸趋于均匀,你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软榻上,为她盖上薄毯。她在梦中轻轻蹙了蹙眉,呓语般念着“师姐”,眼角仍挂着未干的泪痕。你俯身替她掖好毯角,转身时,脸上的温情已尽数褪去,只剩执棋者的冷冽与沉静。

你推开雅间侧门,踏入剧院后台的回廊。廊柱上的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将你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穿过三道转角,你停在一间挂着“杂物间”木牌的房门前,指节以特定节奏叩击三下——一轻两重,再一轻。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响轻得几乎淹没在远处的戏文声里。开门的是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一身灰布短打,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见是你,他眼中瞬间燃起狂热的崇敬,单膝跪地时,动作轻得没有半点声响:“社长!”

“起来。”你迈步而入,屋内的景象与外表截然不同——墙上挂着幅密密麻麻的蜀中地图,几盏牛油烛将地图上的标记照得清晰,桌案上摊着新生居的情报卷宗,墨香与淡淡的松烟味交织。这里是你安插在锦城的核心情报站,藏在最喧嚣的剧院深处,却比任何密室都更隐秘。

“查一个人,一个组织。”你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江南与蜀中的交界处,“十年前,峨嵋师太素云在江南查‘欢喜禅’时失踪,我要她失踪前的所有行踪、接触过的人,哪怕是买过一块桂花糕的摊贩,都要查到。”

中年人躬身应道:“是!属下立刻调动江南线的兄弟,核对十年前的客栈记录与漕运台账。”

“还有五年前。”你的指尖移到蜀中严州的位置,指腹用力按在地图上的“云湖寺”标记,“素净提过,严州曾有‘欢喜禅’踪迹,派里人去时只见到破庙与血迹。我要那座破庙的方位、当时的尸检记录,以及附近村落的人口失踪案,哪怕是孩童口中的戏言,都不能漏。”

“属下明白!”中年人从怀中掏出牛皮本册子,笔尖在纸上飞速记录,“最快明日午时,可将初步线索汇总。”

你摇头,目光扫过地图边缘标注的“金风细雨楼”字样,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新生居的线成型才一两年,不够深。这种旧案,金风细雨楼的情报贩子应该知道的更多。”你转身走向桌案,“笔墨。”

中年人不敢怠慢,立刻从暗格中取出一套紫毫笔墨,砚台里早已研好的松烟墨泛着细腻的光泽。

你挽起袖口,指尖捏着墨锭轻轻转动,墨香在烛火中愈发浓郁。纸张铺展的瞬间,你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化——方才对素净的温柔荡然无存,笔锋落下时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信纸上没有寒暄,开篇便是“敕令”二字,力透纸背。

“查:欢喜禅。其一,十年前江南旧案,涉峨嵋素云;

其二,五年前严州云湖寺踪迹;

其三,源流、巢穴、党羽,死活不论,三日之内,要详尽卷宗。”

字迹凌厉如剑,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个烈火缭绕的五星印记——那是你与苏梦枕约定的最高信物,见印如见人。

你将信纸折成细条,塞进一个特制小巧蜡丸之中,递向中年人:“用血爪夜鸦送出去,亲手交到苏梦枕手上。”

中年人双手接过蜡丸,转身从墙角隐秘木笼中取出一只通体漆黑如墨的信鸽,鸦羽般的羽毛在烛火下泛着暗光,唯有双爪呈朱红色——这是金风细雨楼专属的最高等级联络信物,日行两千里且专司夜间飞行,极难被追踪。它见了你,锐利的眼眸中竟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臣服。

中年人熟练地将蜡丸系在夜鸦腿上的铜环中,走到墙边轻按书架上的《论语》,墙面无声滑开一道狭小通道,晚风裹挟着夜露凉意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夜鸦振翅发出一声夜枭般的低沉啼鸣,转眼便化作黑点融入墨色夜空。

你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落在严州“云湖寺”标记上,烛火将字迹映得格外清晰。

素云的失踪、欢喜禅的踪迹、峨嵋的软肋……所有线索都在此交汇。你嘴角勾起冷冽笑意——这桩尘封十年的旧案,正是你执掌蜀中的敲门砖。

你深知苏梦枕那般玲珑心思,无需多余解释,五星印记代表的意志已足够让他动用全部力量;更清楚“欢喜禅”这类被欲望反噬的邪教,绝不可能浅尝辄止,他们的每一次作案、每一次杀戮,都早已在江湖暗网中留下痕迹,只是此前从未有人像这般精准串联。

此刻,你撒下的两张网已悄然展开:一张借新生居与峨嵋的关联稳住局面,另一张借金风细雨楼的情报网深挖江湖阴暗。两张网的收束点皆在你掌心,而你只需静待时机,待线索汇总之日,便亲赴严州云湖寺,收割这份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聘礼”。夜色渐深,密室的烛火在风中东倒西歪,却照不进你眼底半分波澜。

夜色已深,锦城的夜市还燃着成片灯笼,红的、黄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流淌,混着酒肆的猜拳声、胭脂铺的甜香,织成一派喧嚣。你从情报密室的侧门走出,青布儒袍的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步履轻得像片落叶——可周身那股沉敛的气场,却让擦肩而过的醉汉下意识收了声,踉跄着往旁躲了半尺。你没有返回客栈,眼底翻涌着算计:此刻要的不是软榻上的温存,是一个能将暗棋摆上明面的戏台。

锦绣会馆,便是你挑中的戏台。这座由嘉州商贾合建、峨嵋实际掌控的商号,门楣上悬着鎏金匾额,“锦绣”二字在灯笼下泛着油光,门内飘出的檀香混着丝绸的柔香,连伙计的对襟褂子都绣着暗纹云卷。你迈过门槛时,腰间那枚不起眼的铜制佩饰轻轻撞在门环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那是新生居安插在此的眼线暗号,下一刻,原本喧闹的大堂便有了微妙的安静,几道隐晦的目光从梁柱后、屏风侧投来,无声地为你开路。

你的目光如猎鹰搜山,瞬间锁定大堂西南角的紫檀木桌。四名峨嵋女弟子身着月白道袍,领口绣着细小的峨嵋山纹,年纪最长者发髻上插着银质执法簪,正用帕子细细擦着茶杯沿,可指尖绞着帕子的力道,却让绢帕起了褶皱。她们面前的茶早已凉透,茶沫凝在水面,视线却频频瞟向大堂东侧——那里坐着几个窃窃私语的江湖客,显然是在议论丁胜雪的事。

你甚至不用细听,便知她们口中的“野男人”指的是谁。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你提步上前,青布袍角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缕细尘,落在那凉透的茶盏旁。

议论声戛然而止。四名女弟子同时抬头,年纪最长的那名猛地攥紧茶杯,指节泛白,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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