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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昔日真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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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没有半分犹豫,你脚掌微微内扣,鞋尖精准碾过他左手小指的第二节骨缝,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比断裂的木柴更刺耳,森白的指骨带着血肉从指节处外翻出来,浓稠的血沫混着碎肉溅在你锃亮的靴面上。

“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了尘的惨叫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被拔了舌的阉鸡,身体在地上疯狂扭曲,打翻了旁边盛着残羹的瓦罐,污秽与鲜血混在一起,更显狼狈。

“我讨厌别人浪费时间。”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血泊中挣扎,声音依旧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仿佛脚下踩的不是血肉之躯,只是一块碍事的石头,“现在,回答我的问题。给你三息的时间——一。”

角落里,素云的身体猛地一抖,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指尖瞬间沁出冷汗,冰凉的寒意顺着手臂爬进后颈,她下意识将双手死死藏在身后,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都浑然不觉。

她的视线死死黏在你身上——那张俊朗得能让闺阁女子动心的脸,此刻竟比地狱恶鬼更令人胆寒,尤其是你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淡淡阴影,恰好遮住了眼底的狠戾,只留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而那只刚刚踩碎指骨的脚,此刻正缓缓抬起,靴底的血渍在石地上拖出一道细微的红痕,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掌控生死的威压。

她看着你,看着你那双骨节分明、甚至能看出几分书卷气的手随意垂在身侧,再看看了尘那只血肉模糊、小指歪成诡异角度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理解了“魔神”二字的含义——不是青面獠牙的狰狞,而是将残忍藏在优雅之下,视人命如草芥的绝对掌控。

“十……十六个!!是十六个据点!”在了尘即将被剧痛拖入昏厥的前一瞬,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唾沫与血沫顺着嘴角淌下,在下巴上凝结成暗红的痕迹,“我没骗你!蜀中就有四个!其他的……其他的分布在各州府!”

在了尘因为剧痛而即将再次昏厥过去的边缘,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出了一个数字!

“很好。”你缓缓点头,脚从他血肉模糊的左手上移开,靴底离开皮肤时带起一丝粘连的血丝,“地点。报清楚,漏一个,后果和这根手指一样。”

“京……京城洛京附近有三处!”了尘急促地喘息着,残破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仿佛还在承受断骨之痛,“一处在城南春香院!是万金商会的产业!我们和……和珠夫人汪玄珠有勾结!她帮我们隐匿拐来的女人,我们给她分润!”

“还有武昌、姑溪、南徐、建邺……都有!”他语速越来越快,生怕慢一秒就再受酷刑,“大多伪装成香火鼎盛的小庙,比如武昌的‘静云庵’,表面是尼庵,实则藏着十几个鼎器!还有的……有的伪装成富商别院,比如南徐的柳家别院,后院挖了地窖,专门关押刚抓来的良家女子!”

在了尘那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与痛苦的哀嚎与求饶声中,一幅遍布整个大周、隐藏在繁华与祥和之下的、巨大的罪恶网络,被一点一点地,勾勒了出来。

每一个地名从他嘴里蹦出,都像一颗重锤砸在素云心上——那些她曾路过的城镇,那些她以为的太平盛世,竟都藏着这样的人间地狱。每一个据点,都是无数女子的噩梦开端,是被撕碎的清白,是永无天日的囚禁。

素云跪坐在角落,背脊挺得笔直,却控制不住身体的轻颤。她静静地听着,目光空洞地落在地面的血污上,仿佛那上面映出了无数女子哭泣的脸。

她的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锋利的指甲刺透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的痕迹。但她浑然不觉,所有的感知都被了尘的话牢牢攫住,连掌心的剧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她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复仇的快感。十年囚禁的恨意,在此刻铺天盖地的罪恶面前,竟显得如此渺小。

只剩下无边的冰冷与后怕,像魔宫穹顶的冷凝水,一滴一滴砸在她的心上,冻得她血液都几乎凝固。

原来,她所遭遇的并非个例,只是这庞大罪恶网络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原来,在这片她曾以“玉衡剑”之名发誓守护的土地上,隐藏着如此之多、如此之深的龌龊。而她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整日闭关修炼、争夺名声,却对近在咫尺的罪恶一无所知!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下一个问题。”

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也打断了了尘那如同濒死般的喘息。

“你们的组织架构。你的直属上级是谁?别告诉我没有,我没耐心听谎言。”你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真……真没有上级!”了尘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脖子下意识缩了缩,仿佛害怕下一秒就被拧断,“我就是蜀中片区的‘禅主’,我们各地的禅主都是单线联系,只……只听命于‘圣佛’!是极乐神宫的开创者!”

“圣佛?”你眉头微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扣,这个名号倒是第一次听闻。

“是!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最高领袖!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活了至少百年,功力深不可测,已经到了‘佛魔同体’的境界!连‘仙妃醉’这种奇毒,都是他亲手炼制的!”了尘说起“圣佛”时,声音里除了恐惧,还多了一丝病态的敬畏。

“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冰冷,如同西伯利亚刮来的寒流,让整个魔宫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连空气中的血腥气都带上了寒意。

你缓缓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身体僵直的女人,那道目光没有温度,却让素云浑身一紧,仿佛被毒蛇盯上。

“十年前,你是怎么抓住她的?”

“说出每一个细节。”

“但凡有半句谎言,或者遗漏”

你的脚,缓缓抬起,悬在了他那作为男人最重要、也最脆弱的部位之上。

“我会让你,亲口把它吃下去。”你顿了顿,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石地上,清晰而沉重,“我说到做到。”

你冰冷的威胁如同死神的镰刀,架在了尘早已崩溃的脖颈之上。他因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死死盯着你悬在他胯间的脚,那只靴底还沾着他的血与骨屑,此刻却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牙齿不停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挤不出来——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说到做到。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有半句虚言,眼前这个魔神,真的会让他将自己那罪恶的根源,亲口吞下。

你没有再催促。

你只是缓缓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投向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如同惊弓之鸟的女人。你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仿佛在对下属下达工作指令般的口吻说道:

“说。你是怎么在江南抓住素云的?又是怎么逃到峨嵋眼皮子底下的严州而不被发觉的!还有这云湖寺,是怎么得来的!”

你的语气,很淡然。

淡然得仿佛你即将听到的,不是一桩持续十年的惊天阴谋,不是一个女子被毁掉一生的真相,而仅仅是一份无关紧要的货物清单。

而正是这份极致的淡然,这份将滔天罪恶视若等闲的绝对掌控力,才最令人不寒而栗——仿佛在他眼中,这世间的苦难与罪恶,都只是可供摆弄的棋子。

地上的了尘,在死亡与终极羞辱的双重威胁下,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和迟疑。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用一种混合着哭腔、哀嚎与恐惧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开始了他最后的忏悔,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而这份忏悔的每一个字,对角落里的素云来说,都是一记重锤,精准地砸在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上,将她残存的骄傲与信仰,砸得粉碎。

“是……是局!从头到尾都是个局啊!”了尘涕泪横流地嘶吼着,鼻涕与眼泪混在一起,顺着沾满血污的脸颊淌下,“十年前!万金商会在江南‘天网’的珠夫人汪玄珠传来消息,说峨嵋的‘玉衡剑’素云,正在江南一带暗访欢喜禅的踪迹,她性子烈,查到了就绝不会放过!”

“她性子刚烈,嫉恶如仇,最见不得旁人受苦,尤其是女子被欺凌!于是我们便设了个局,专门等着她钻进来!”了尘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得逞的快意,却在你冰冷的目光下迅速收敛。

角落里,素云的身体猛地一僵,背脊瞬间绷直,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江南……

玉衡剑……

那是她曾经的绰号。那是她引以为傲的、代表着峨嵋正道之光的称号。

“我们买通了姑溪的刘家,让他们伪装成被恶霸欺凌的良善商户。那刘老爷子演得太像了,老泪纵横地跪在你面前,磕得头破血流,说恶霸抢了他女儿,还要烧了他的铺子!连所谓的‘恶霸’,都是我们花重金请来的真正江洋大盗,手上沾着好几条人命,就是为了让你出手时不生疑!”了尘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素云尘封十年的记忆。

素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十年前的画面——姑溪古镇的青石板路,刘老爷子花白的头发,他女儿哭红的双眼,还有一家老小跪在她面前,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的“砰砰”声。她当时只觉得义愤填膺,握着玉衡剑的手都在发抖,一心只想为民除害,却从未想过,那一张张淳朴善良的面孔之下,隐藏的竟是地狱罗刹般的狰狞与歹毒!

“我们在刘家招待您的酒菜里,下了一种奇毒——是欢喜神宫‘圣佛’亲手炼制的‘仙妃醉’!无色无味,混在百年陈酿里,连大宗师都察觉不出!”了尘说到“仙妃醉”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对毒物的敬畏。

当“仙妃醉”这三个字从了尘那张血肉模糊的嘴里吐出来时,素云的瞳孔瞬间收缩到针尖大小,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被投入了冰窖!

她那张惨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随之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变得青紫,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仙妃醉!

她当然知道仙妃醉!那是数百年前魔道至宝《素女经》中记载的天下奇淫之毒,早已失传!无色无味,中毒者初期只会觉得内力运转略有凝滞,如饮佳酿般微醺欲醉,极易被误认为是疲惫或酒意。但随着时间推移,毒性会慢慢侵蚀经脉,化去内力,更可怕的是,它会从最深层次勾起并放大武者心中最原始的欲望,让道心坚定者也沦为欲望的奴隶!

当年,她只当是连日奔波,与那些“恶霸”交手时消耗过多内力才会感到疲惫,那一点点莫名的心浮气躁,也被她当成道心不稳的警兆,只想着尽快处理完此事便回山清修。她甚至还感激刘家的热情招待,喝了那杯所谓的“庆功酒”!

原来……

原来从踏入姑溪古镇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落入了精心编织的罗网,成了待宰的猎物。

原来,她引以为傲的宗师级修为与警觉,在这环环相扣的阴谋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她的“行侠仗义”,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那毒无药可解,只能靠阴阳交合暂时压制!”了尘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兴奋,嘴角流出口水,“那晚,您将那些‘恶霸’尽数诛杀,回到刘家时,毒性也正好发作!”

“您把自己关在房里,想要运功逼毒!可您越是运功,那毒发作得越快!您体内的九阳真气本是至阳之物,却成了最好的催情烈火,把毒性烧得更旺!”了尘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猥琐的笑意。

“我就在隔壁听着!听着您在房里压抑不住的娇喘,听着您撕扯自己衣物的窸窣声,听着您用指甲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想要用痛苦对抗那股欲望!”了尘说着,竟发出了愉悦的呻吟,“那声音……真是贫僧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的佛音啊!哈哈——呃啊!!”

“咔嚓!”

不等他说完,你那只悬在他胯间的脚便狠狠踩下,“咔嚓”一声沉闷的脆响,了尘的左腿膝盖骨应声碎裂,骨头渣子从皮肉里顶出,带着温热的血溅在地上。

“我让你说细节,没让你发表感想。”你的声音冰冷依旧,脚下还微微碾了碾,让了尘的惨叫更添几分凄厉。

“是!是我说!我说!”了尘在剧痛中疯狂尖叫,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等到您神智最混乱的时候,我才推门而入,用圣佛赐下的‘捆仙索’——那绳子能锁住内力——将您捆了起来!把您……把您带回了姑溪的惠宁寺!”

他不敢再细说当时的场景,只是蜷缩着身体,像条蛆虫般发抖。

但,已经足够了。

角落里,素云的身体早已停止了颤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软地靠在石壁上。

她只是静静地跪坐在那里,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污秽的地板,仿佛灵魂早已从这具充满屈辱与肮脏的躯壳中抽离,只剩下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骄傲碎了。

信仰塌了。

她所以为的“行侠仗义”,不过是引她入地狱的笑话;她所以为的“为民除害”,不过是敌人精心设计的剧本。

她所以为的“道心坚定”,在奇毒面前不堪一击,甚至成了敌人欣赏的“表演”。

她已经死了。

在十年前,那个被下了药的、无助的夜晚,那个名为“玉衡剑”素云的峨嵋高手,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被囚禁十年、被当成炉鼎蹂躏的玩物,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后来……后来也是汪玄珠用万金商会‘天网’的力量帮我们伪造了路引。她是会长金不换的情人,在江南势力极大,安排了密闭的马车,一路将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了严州——这里离峨嵋近,却最是安全,没人会想到峨嵋长老藏在眼皮底下!”了尘喘着粗气,继续交代。

“这云湖寺原本的方丈是个真正的得道高僧,法号‘了空’,根本不与我们同流合污!我们趁夜杀了他和十几个不听话的弟子,把尸体都埋在了后山佛塔之下,浇上了化尸水,连骨头都没剩下!”了尘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残忍,“寺里其他人要么被我们用钱收买,要么就成了修炼欢喜禅功的‘鼎器’,不听话的就直接杀了!”

了尘终于说完了,像条脱水的鱼般大口喘息着,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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