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这跟那事差着十万八千里呢(2 / 2)
“你、你……”陈母气得嘴唇发抖,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半天,终究还是舍不得落下,重重地拍在了自己大腿上,“你傻啊!人家是大学生,端的是铁饭碗,爹娘都是当干部的,家世那么好,怎么会真心看上你?看上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家的姑娘?”
“他就是玩玩你罢了!”陈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凄厉,“等他腻了,还不是说甩就甩?你一个姑娘家,把身子给了人家,以后还怎么嫁人?谁还会要你?”
“娘,不会的!”陈红急忙抬头,眼里含着泪,“大壮哥说了,他会对我负责的,他说要娶我!”
“负责?”陈母冷笑一声,眼角的皱纹拧成了疙瘩,“你这孩子,太没社会经验了,人心险恶你懂不懂?你姐当初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她重重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带着一丝侥幸,“就那一次,之后没再犯糊涂了吧?”
“怎么可能就一次……”陈红的声音更低了,脸颊却烫得惊人,“后来我们又……又发生好几次了。而且我这阵子总觉得恶心,浑身没力气,我、我甚至可能怀孕了……”
“啥?!”陈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指着陈红的手指不住地发抖,“你、你真是不知羞耻!医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公共场合啊!你们竟然敢在那儿一次次胡来?护士不查房吗?被人看到了,你这辈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有、有一次真被护士撞见了。”陈红缩着脖子,声音又慌又软,却透着股侥幸,“我们赶紧分开躲了躲,那医生看了我们一眼,居然笑着说了句‘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转头就走了。”
“啥?!”陈母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下巴差点掉在灶台上,“医院里的人都这么开放?这种事撞见了居然还说这话?”
在那男女授受不亲、作风问题能压垮人的年代,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忽然心里咯噔一下,盯着女儿泛红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也顾不上母女间的羞涩,急声道:“你跟娘说实话,你和高大壮到底是怎么‘发生关系’的?”
陈红的脸瞬间红透了耳根,手指绞着衣角,半天憋得说不出话,最后才犹犹豫豫地嗫嚅:“就、就是他把舌头伸到我嘴里,我也、我也伸到他嘴里,来回搅动……这不就是发生关系了吗?”
“傻闺女!”陈母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又气又好笑,“这叫亲嘴!哪能算发生关系?跟那事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不对啊!”陈红满脸疑惑,“嘴唇碰嘴唇才是亲嘴,我们这样明明不一样……”
“不一样也不是那事!”陈母压低声音,脸上也泛起红,“发生关系是……是
“
文革岁月里,性是天大的禁忌,书本上绝口不提,学校课堂只讲革命道理、阶级斗争,爹娘更是把这事当成见不得人的腌臜事,连提都不肯多提半句。
姑娘家的生理常识,全靠长辈含糊其辞的几句叮嘱,唯有等儿女要结婚了,才会在婚前几日悄悄拉到跟前,红着脸说些皮毛规矩。至于更深的道理,便再也不肯细说了,全靠自己体验。
陈红便是这样,只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却不懂身体的界限,连深吻与肌肤之亲的区别都分不清,以为嘴唇的纠缠,彼此的依偎,便是天大的越界,便是世人避之不及的发生关系,甚至还能因此怀上孕。
陈母咬了咬牙,也顾不上害臊了,把男女之事的关键悄悄跟女儿说了。
陈红听完,脸烫得能烙饼,埋着头跺脚:“原、原来是这样……那我之前咋会像姐那样呕吐呢?”
“准是吃坏东西了!”陈母松了口气,连忙追问,“就吐了那一次,后来没再犯了吧?”
“是、是的。”陈红点点头。
“那你跟小高处对象,为啥要瞒着全家?非得偷偷跟我一个人说?”陈母皱着眉,满心不解,“这么大的事,不该藏着掖着啊!”
陈红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几分难言之隐:“是大壮哥不让声张……他说,我姐当初为了给我和我哥弄招工名额,也算是委屈了自己,赤身裸体地睡了一夜,才算求到他爹的门路。”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大壮哥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双方都不好,所以咱们得瞒着,等我工作定下来,他说再挑明婚事。”
“你和他的婚事一旦挑明,往后你姐跟他碰面,不得尴尬死?”陈母眉头拧成疙瘩,语气里满是担忧,“毕竟他俩那晚光着身子在他屋里待了一宿,那可是抹不去的事儿!”
“就是因为这事儿,我才没法跟家里说啊!”陈红急得眼圈发红,双手比划着,声音里满是难言之隐,“他和姐都那样了,如今我再跟他处对象,这让我咋好意思和家里人开口?我怕姐和你们都不同意啊”她垂着头,肩膀微微发颤,“所以我一直瞒着,连提都不敢提。”
陈母缓过神,又想起方才的疑问,眉头重新拧起:“可他家能同意你们俩?他爹娘一个是商业局局长,一个是教育局科长,都是体面的干部家庭,他跟你姐有过那样的纠葛,他爹娘不恨死你姐了?大壮到现在都还没跟家里提你俩的事,是不是他对你们的关系心里也没底,咋就敢打包票说他爹娘会同意呢?”
“大壮哥说了,我姐是我姐,我是我,他知道我跟姐不一样。”陈红抬起头,眼里带着点底气,也藏着几分羞涩,“当初招工名额,我主动让给了哥,他一直夸我品性好、心肠善,说就稀罕我这股实在劲儿。”
“可你们俩的事他还没跟他爹娘说,你的工作咋就能落实?”陈母依旧不解,追问着关键,“这吃皇粮的铁饭碗,哪能这么容易到手?”
“大壮哥跟我说了,商业局马上要成立个蔬菜公司,专门管着县城里的蔬菜供应,要招三十多号职工呢,那可是正经吃皇粮的单位!”陈红的声音陡然亮了几分,眼睛里闪着光,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跟他爹撒了谎,说县医院一个副院长家有个城里的亲戚想进这单位,他爹一口就应下了,说准保把人招进去。娘你想啊,他爹可是商业局的一把手局长,这点小事还能办不成?”她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添了几分笃定,“等公司一成立,就把我安排进去,专门负责记账的活计,轻巧又体面!”
越说越起劲,陈红脸上漾着藏不住的雀跃:“大壮哥说了,年后十来天我就能上班了!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我的资料老早就给他递过去了,错不了!”
“那高大壮和你姐现在咋样了?”陈母皱着眉,一脸疑惑地看向陈红,“他俩现在还走动不?真要是见了面,会不会尴尬啊?”
她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胳膊,语气沉了些:“工作固然是大事,可家里的关系也得理顺喽。终究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可不能因为工作的事儿就生分了。”
“没、没事的娘!”陈红急忙摆手,声音都拔高了些,“大壮哥说了,他跟我姐早就冰释前嫌了!就是上次我把招工名额让给我哥,我姐去找他说情那回,他还跟我姐开着玩笑呢,一点都不别扭!要不的话,姐生产那会,他也不会忙前忙后的!咱姐妹俩以后相处肯定会没事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陈母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脸上露出几分释然,随即又板起脸,拉着陈红的手细细叮嘱,“红儿,娘得跟你说清楚,姑娘家的清白比啥都金贵。没结婚前,万万不能把身子交给男人——万一给了他,他反倒不重视你了。要是真怀了孕,那可是天打雷劈的灾难,咱全家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郑重:“女孩子家一定要自珍自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千万抵得住诱惑,不能再往深了发展了。”末了,又带着几分不放心的疑惑追问,“你们在一起,真就只是亲嘴,没别的了?”
陈红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头垂得更低了,手指死死抠着灶台的泥缝。迎着母亲探究的目光,她嗫嚅了半天,才低声细语道:
“他、他还摸过我两个奶子……但那是无意中的。那天晚上天特别冷,我们刚亲完嘴,我看他手冰凉,就把他的手放到我棉袄里捂了捂。谁知他挺坏的,忍不住往上伸了伸,后来,就……就直接把手伸进我内衣里……我当时紧张得要命,下身也有反应,直想撒尿,我当时都不知道是啥原因,明明刚去过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