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被人欺负的可怜炮灰一百三(2 / 2)
老周走的那天,巷子里的人都来送他。陈建国的孙子帮他拎行李,中学生给了他一张画,上面是老周坐在窗边看绘本的样子。老周笑着挥手,车开出去很远,他还在朝书店的方向看。
林小满站在书店门口,看着车消失在巷口,转身回到店里。阳光透过天窗落在书架上,苏曼的绘本放在显眼的位置,老周挂的布帘轻轻晃动,铁盒子里的信堆得更满了。她拿起一本《向日葵不开的夏天》,翻开书页,里面夹着的银杏叶依旧清晰,就像当年苏曼夹进去时一样。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但书店里的故事还在继续。冬天的时候,下起了雪,林小满在门口挂了个小灯笼,暖黄的光透过雪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层碎金。有对情侣冒着雪来写时光信,约定五年后结婚时来取;春天花开时,之前来的老奶奶和老爷爷又来了,这次带了自己的孙子,小家伙在书店里跑来跑去,指着绘本里的向日葵说:“我也要画这样的花!”
夏天的时候,苏曼带着新的绘本草稿来,这次的主角是那个中学生,画里他十年后回到书店取信的场景。“我想把每个人的故事都画进去,让拾光书店的故事一直传下去。”苏曼笑着说,指尖划过草稿上的书店,眼里满是期待。
林小满看着草稿,又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忽然想起老周说的话:“拾光书店会永远向着阳光,永远温暖。”她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人走进这家书店,留下自己的故事,而她会一直在这里,守着这盏灯,守着这个铁盒子,守着无数人的回忆与期待。
就像绘本里的向日葵,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永远向着阳光,永远充满希望。而拾光书店,也会在时光的长河里,一直温暖下去,成为更多人心里的“时光港湾”。
苏曼的绘本草稿在书店的柜台上摊开时,窗外的蝉鸣正浓。林小满指尖划过画稿上那个穿大学制服的男生——眉眼间依稀是当年中学生的模样,他正弯腰从铁盒子里取信,阳光落在他扬起的嘴角,连睫毛的影子都画得格外清晰。
“我特意去打听了,他去年考上了本地的师范大学,学的是美术专业。”苏曼喝了口凉白开,声音里带着笑意,“前阵子碰到他,还说以后要教学生画‘会讲故事的向日葵’,就像绘本里这样。”
林小满忽然想起男生当年写的信,赶紧从铁盒子里翻找。信纸被小心地存放在透明袋里,少年字迹里的青涩还未褪去:“希望三年后的我,能成为一个能给别人带来温暖的人,就像拾光书店一样。”她把信纸递给苏曼,两人对着信和画稿笑起来——原来时光真的会回应每一份期待,就像向日葵总会朝着阳光生长。
这天午后,书店里来了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怀里抱着苏曼的绘本。“我是看到朋友圈里有人晒这本书来的,”她轻轻晃着婴儿车,车里的宝宝睡得正香,“听说这里能写时光信?我想给宝宝写一封,等她十八岁生日时再来取。”
林小满递过信纸和钢笔,女人低头写字时,婴儿车的纱帘被风吹起,露出宝宝粉嫩的小脸。“我小时候也在书店写过信,”女人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书架上的《向日葵不开的夏天》,“那时候老周叔还在,他说我的字像‘刚抽芽的小苗’,特意给我找了本带插画的笔记本。”
林小满心里一动,从柜台下翻出一个旧纸箱,里面是老周留下的笔记本——封面是泛黄的向日葵图案,扉页上还写着“给爱写字的小苗”。女人看到笔记本时,眼睛一下子红了:“就是这个!我当年把它弄丢了,没想到还在这里。”她抱着笔记本,轻轻抚摸封面,“我要把它和给宝宝的信放在一起,等她长大,就告诉她,妈妈和她一样,都在拾光书店留下过时光的记号。”
日子在书页的翻动声里悄悄溜走,转眼到了秋天。巷口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林小满按照老周的嘱咐,把书店的玻璃窗擦得干干净净,还在门口摆上了两盆盆栽向日葵——是苏曼特意从花市买来的,说“让书店永远有夏天的阳光味”。
这天早上,林小满刚打开店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建国的孙子,他身边跟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是陈建国。“爷爷身体好多了,非要亲自来看看。”男生扶着老人,声音里满是激动。
陈建国走进书店,目光缓缓扫过书架、天窗,最后落在柜台后的铁盒子上。“老周呢?”他声音有些沙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铁皮哨子,“当年他说,等我来取信,要跟我喝一杯热茶。”
林小满赶紧给老人倒了杯热茶,又拨通了老周的视频电话。屏幕里的老周看到陈建国,眼眶一下子红了:“老伙计,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下辈子才能跟你喝茶呢!”两人对着屏幕聊起当年的事,陈建国吹起铁皮哨子,哨声清亮,仿佛又带回了二十年前那个冬天——老周递给他热茶,他在书店里写下时光信的场景。
陈建国临走前,在留言本上写下:“哨声还在,热茶还在,书店还在,真好。”男生帮爷爷把字念出来时,老人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