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自治领的怒吼(1 / 2)
墨尔本议会大厅的穹顶回荡着压抑的呼吸声。三百余名来自澳洲各地的议员、商团代表、农牧场主齐聚于此,每个人的桌上都摆着一份被撕毁后重新拼凑的《堪培拉自治协议》——纸张边缘的焦痕和撕裂的缺口,像一道道淌血的伤口,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天宇站在演讲台后,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紧绷的脸。他手里捏着那份从悉尼传来的血书,周明专员潦草的字迹在晨光中格外清晰。昨夜,墨尔本的雨下了整整一夜,而自治领各地的电报像雪片般飞来:悉尼办事处被焚的火光、被捕人员家属的哭告、英军在港口架设大炮的影像……所有的讯息都指向一个令人齿冷的事实:和平已死,唯有抗争。
“诸位请看!”天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将血书高高举起,纸张在他手中微微颤抖,“这是我们的外交专员周明在狱中用鲜血写下的最后讯息!他和十六位同胞此刻正遭受英军的酷刑,而他们唯一的‘罪名’,是为自治领争取应有的生存空间!”
他将血书重重拍在演讲台上,震得铜制话筒发出“嗡”的共鸣:“三个月前,我们与悉尼殖民政府在堪培拉草坪上签字时,他们说‘尊重自治领的发展权’;一个月前,我们的商队还在为悉尼输送粮食,缓解他们的饥荒;而现在,伦敦的一纸密令,就让他们撕毁协议、查封办事处、逮捕我们的同胞——这就是大英帝国所谓的‘契约精神’?这就是他们对澳洲民众的‘文明承诺’?”
一、演讲台上的惊雷
大厅后排突然响起一声怒吼:“他们还闯进我在悉尼的仓库,抢走了准备运往内陆的过冬棉衣!”说话的是南澳农牧协会的会长老汤姆,他布满老茧的拳头砸在桌上,木桌发出痛苦的呻吟,“去年干旱,是自治领的车队冒着沙尘暴给我们送水;今年蝗灾,是你们的农技员教我们撒石灰驱虫——现在英军要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谁能答应?”
“不能答应!”此起彼伏的呼应声像浪潮般席卷大厅。来自金矿的矿工代表扯掉衬衫,露出胸前因矿难留下的疤痕:“我们在矿洞里流血流汗,挖出的黄金被他们运回伦敦,换来的却是枪口和枷锁!自治领给我们涨工钱、建医院时,他们在哪里?现在要毁了这一切,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天宇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变得愈发炽热:“英军以为查封办事处、冻结账户就能打垮我们?他们错了!自治领的根基不在那些文件和印章里,而在你们的犁铧上、在矿工的镐头上、在纺织女工的织梭上!他们可以撕毁协议,但撕不毁我们对土地的热爱;他们可以逮捕我们的同胞,但锁不住澳洲民众向往自由的心!”
他指向窗外飘扬的自治领旗帜——蓝底上绣着金色的麦穗和铁矿,那是农牧与工业的象征:“从今天起,南澳所有自治领区域进入战时状态!工厂要开足马力生产武器弹药,农牧场要储备粮食马匹,年轻人要拿起武器——我们不是要挑起战争,我们是要保卫家园!保卫那些用血汗换来的学校、医院、水渠和工坊!”
演讲的最后,天宇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前的自治领徽章上:“我天宇在此立誓,只要一息尚存,绝不让英军的铁蹄践踏自治领的土地!愿与诸位生死与共,直到把侵略者赶出澳洲!”
“生死与共!”“赶出澳洲!”三百余人同时起身,拳头紧握,声浪撞碎了大厅的寂静,穿透窗户,回荡在墨尔本的街道上。
二、工厂里的灯火
演讲结束的消息像野火般传遍南澳。在阿德莱德的铁器工坊,工头老王敲响了挂在熔炉边的青铜钟——这口钟本是用来报时的,此刻却成了动员的信号。正在午休的铁匠们丢下窝头,抄起锤子奔向铁砧,通红的铁坯在他们手中被锻打成步枪零件、马刀和矛头。
“加把劲!”老王光着膀子,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脊梁往下淌,滴在灼热的铁砧上,溅起细小的白烟,“英军的刺刀能刺穿棉衣,却穿不透咱自治领的钢!今天谁也不许下班,哪怕连夜不睡,也要多打二十把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