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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魔窟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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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彻底深了。

墨色的天幕像浸透了浓墨的宣纸,将整个云湖寺裹得密不透风。白日里梵唱的余韵、香客的喧嚣、香火的暖甜,早已被山风卷走,取而代之的是砭骨的寒意与冷得发蓝的月光——那月光透过寺墙的垛口,在青砖地上投下参差的暗影,像极了蛰伏的鬼魅。整个寺院仿佛沉入了千年古井,唯有几队巡夜僧举着忽明忽暗的火把,拖着疲惫的脚步在廊下穿行,火把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密的尘埃,他们的咳嗽声与木屐叩地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更显寂寥。

引路小沙弥恭敬退下,禅房木门“吱呀”轻合,声响轻得像片枯叶落地,转瞬便被浓夜彻底吞没。你旋身转身,如尊寒石雕琢的坐像,稳稳落于蒲团之上——那蒲团中心被历任香客磨得油亮,还凝着几分人间烟火的余温,却在你周身散出的森寒之意下,瞬间冻成了冰。你未调息纳气,更不闭目入定,双眼仅微阖成线,耳力却已如蛛网般铺开,将禅房内外的动静网罗殆尽:院角露珠坠在芭蕉叶上的“嗒嗒”轻响、巡夜僧的木屐叩击青砖,从近前的沉实到远处的虚浮、甚至墙根蟋蟀的鸣唱都分得出雌雄。

你在等,等山风收尽最后一丝躁动,等月色沉到能裹住所有行迹的浓淡;你更在听,听寺内那些伪善的呼吸如何褪去白日的持重,渐次沉沦为深夜独有的、带着淫靡意味的粗重。

倏然——时候到了!

你陡地睁开双眼,眸底沉寂的寒芒骤然迸射,如两柄出鞘的利剑刺破禅房的昏暗,连窗棂投进的月色都被劈得支离破碎!

在那一刹那,这间原本浸着竹香的清雅禅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入了九幽炼狱!一股凝练如玄铁的冰冷杀意,从你丹田轰然迸发——那杀意并非狂躁的外放,而是如淬火的精钢般收束在周身三尺,边缘泛着淡淡的墨色光晕,将窗外探进的月光都硬生生挡在半寸之外,连案上残墨都未泛起一丝涟漪。这便是【神?万民归一功】返璞归真的境界:杀人之念如渊渟岳峙,却不露半分锋芒。

你的身影骤然虚化,如一缕被风牵引的青烟,从窗户缝隙中滑出——那缝隙不足半尺,你却能将身形缩成纸片般轻薄,指尖划过窗棂木缝时,甚至未带起一粒木屑。落地时足尖轻点竹影斑驳的地面,只压弯了半片竹叶,待你身形站直,那竹叶便弹回原状,仿佛从未有人踏过。

你没有去理会那些在你眼中破绽百出的巡逻路线,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斋堂上首,那个名为“了尘”的鬼王方丈,他那座位于寺庙最深处的独立禅院!

【玄?无为剑术】的身法在你脚下已臻化境。你踏在青瓦之上时,足尖只沾瓦当边缘的三寸之地,借力时如猫爪般轻捷,瓦片连轻微的“咔嗒”声都未发出;遇巡夜僧举着火把走过,你便旋身藏入廊柱投下的暗影,连呼吸都调整得与风穿过斗拱的节奏一致——火把的橙红光影扫过你藏身之处,巡夜僧只觉一阵微凉的风掠过,却从未察觉暗影中藏着一尊索命的修罗。那些暗哨腰间的铜铃、墙角埋伏者的呼吸,在你耳中都清晰如白昼视物,不过是些漏洞百出的摆设。

很快,你便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那座看似清幽、实则暗藏杀机的方丈禅院之外。

院内种满了月见草与曼陀罗,肥厚的叶片在月光下泛着蜡质的光泽,细碎的白色花瓣间渗出甜腻的香气——那正是“合欢引”的本味,混着夜兰香的清雅掩饰,寻常人只觉好闻,你却能嗅出其中藏着的、能乱人心智的微毒。

甜腻香气钻入鼻腔,你唇角勾起冷嗤,连眉峰都未动分毫。

“班门弄斧。哼……用这等春药就像扰乱人心智。”

你指尖暗捻,一缕【天·龙凤和鸣宝典】的精纯内力顺经脉游走,将那丝淫毒之气裹住化散——卷宗早就分析过欢喜禅伎俩,这点手段不足为惧。

你弃正门不入,身形如夜枭振翅,足尖仅在院墙砖缝轻点便借力腾起,悄无声息落至主屋歇山顶。指尖扣住一片筒瓦轻揭,瓦底青苔的潮凉沁入指腹,望板缝隙漏出的昏黄灯光里,屋内奢华景象撞入眼帘——与僧院清苦判若云泥。

紫檀桌椅配名家字画,案头香炉竟是前朝官窑珍品,可屋内空无一人。你眉梢微蹙,心神却稳如磐石,精神力如蛛网般铺开笼罩整院,片刻后,偏殿那丝极淡的、与佛堂清净格格不入的邪异能量波动,便被你精准捕捉。

你翻身潜下屋顶,如鬼魅般滑入偏殿。殿中供奉的不动明王像獠牙毕露,手持降魔杵怒目圆睁,雕刻得栩栩如生,似要震慑世间妖魔。

主屋内陈设极尽奢华,与僧院清苦判若云泥:紫檀桌椅配名家字画,案头香炉竟是前朝官窑珍品,可屋内空无一人。你眉梢微蹙,精神力却已如蛛网般铺开笼罩整院——这份镇定源自常年历练的敏锐,不过片刻,偏殿那丝与佛堂清净格格不入的邪异能量波动,便被你精准锁定。

你足尖点地悄无声息潜下屋顶,如鬼魅般滑入偏殿。殿中不动明王像獠牙毕露、手持降魔杵怒目圆睁,雕刻得栩栩如生,本是震慑妖魔的圣像,此刻却成了龌龊勾当的遮羞布——神像瞳孔积着层薄灰,仿佛连神只都不愿目睹这寺中罪恶。

你清晰感知到,那股污秽淫邪的气息正从神像后丝丝渗出。缓步上前,指尖落在明王降魔杵一处骷髅头纹路上,按特定韵律轻叩三下。“咔咔嚓——”令人牙酸的机括声响起,沉重石质神像竟缓缓侧移,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阶梯入口。

一股更浓郁的恶臭扑面而来——混杂着甜腻熏香、脂粉气与常年污秽积压的腐浊气息,令人作呕。你毫未迟疑,闪身而入。走下数十级阶梯后,眼前景象即便让见惯人间丑恶的你,瞳孔也骤然一缩:这哪里是密室,分明是座藏于地下、浸满亵渎与淫靡的罪恶魔宫!

墙壁上绘制着巨幅壁画,用的是早已失传的沥粉贴金技法,暗红与鎏金的色彩在摇曳的灯火下泛着妖异的光。画中魔神青面獠牙,周身缠绕着赤身裸体的仙女,那些仙女眉眼间本该有的圣洁荡然无存,只剩被蹂躏的痛苦与麻木;魔神的利爪撕扯着仙女的衣袂,鎏金勾勒的发丝凌乱飞舞,每一笔都透着对神明的亵渎、对人性的践踏。壁画边角因地下潮气有些霉变,暗绿色的霉斑顺着人物的伤口处蔓延,更添几分阴森。

空气中的甜腻熏香浓得化不开,混着女子的脂粉香、常年不散的汗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的血腥气——那是无数冤魂在这地下积攒的绝望气息。深呼吸时,香气钻入鼻腔便带着灼人的暖意,寻常人只需吸上三口,便会浑身燥热、神志昏沉。

而在这座魔宫的最深处,一张巨大无比,铺着鲜红色天鹅绒的圆形大床之上,你,终于看到了你此行的目标。

床中央的软垫上,盘坐着身披金红袈裟的了尘。他干瘦如柴,脊背却刻意挺得笔直,袈裟上的金线因常年摩挲已泛出陈旧的哑光,却仍在摇曳灯火下缀着细碎的亮,与他枯骨般的身形形成刺目反差——恰似一件华贵法衣套在了一具撑不起体面的骷髅上。

他怀中缚着一个女人,猩红丝带绕着她的腰肢缠了数圈,在背后绾成个繁复的结,将她的身形牢牢缚在了你尘怀中。圣洁僧袍与刺目红丝带的碰撞,透着令人发指的亵渎。

看清那女人的脸时,连你都心头一震——竟是素云!

她身穿着一袭洁白无瑕的僧袍,衣料是上等的杭绸,却因常年穿着有些泛黄,领口袖口磨出了细微的毛边;那款式仿着观音菩萨的天衣,斜襟处绣着暗银色的莲纹,却被丝带勒得紧紧的,勾勒出她依旧玲珑的身段。她的脸上敷着一层薄粉,眉心点着朱红的一点,唇上涂着淡红的脂膏,显然是被精心打扮过的;唯有那双眼睛,卸去了所有伪装——里面燃烧着整整十年未曾熄灭的滔天恨意,像两簇藏在寒冰下的烈火,死死盯着了尘那张枯槁的脸。

即便十年囚禁磨去了她的风华,那股峨嵋高手宁折不弯的傲骨,仍从灵魂深处透了出来。

“我的观音,我的好师太……”了尘枯如老根的手指,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垢,正沿着她的僧袍边缘肆意摩挲,末了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那细腕捏碎。声音嘶哑得像久未上油的破锣,凑到素云耳边时,呼出的气裹着劣质檀香与陈腐口臭的混合气味,“十年了!整整十年!我用了上百种媚药、数十招欢喜魔功,哪怕把你磨得筋骨俱软,也没能浇灭你这双眼睛里的恨!可我偏就喜欢这股烈劲!只有你这样的‘活观音’,才配做我修炼的炉鼎!每次在你这恨意盯着我练功,我的功力都能再进一层!哈哈哈哈!”

他一边狂笑,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指甲尖划过素云的僧袍衣襟,“刺啦”一声,杭绸布料被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月白的内衫边缘。那张枯槁老脸凑得更近,黄牙上还沾着饭粒,眼里翻涌着病态的贪婪与兴奋。

“呸!你这猪狗不如的老秃驴!”素云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只有彻骨的鄙夷与嘲讽,声音虽沙哑却字字铿锵,“十年了,你除了像条丧心病狂的野狗般发泄兽欲,还能做什么?我的道心未破,剑意未消!而你,了尘,不过是个躲在地下、靠摧残女子苟活的废物!永远也别想摸到‘道’的边!”

“你……你这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尘被戳中最痛的心事,老脸瞬间扭曲,浑浊眼珠里翻涌着暴戾,扬起手掌便要朝素云脸上扇去!

他一边狂笑着,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指甲划过素云胸前的僧袍,“刺啦”一声便将杭绸僧袍绷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抹胸,还有抹胸下那虽然因常年囚禁有些干瘪、却依旧饱满的雪白肌肤。他张开那口黄牙,牙床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菜渣,便要朝着那片雪白啃噬上去,眼睛里满是病态的贪婪与兴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你动了!

你再无半分隐匿等待的耐心——该看的、该听的,已然尽数了然。这满室的亵渎与罪恶,早已耗尽了你最后一丝容忍。

你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声音冰冷得像淬了万年寒冰,不带半分人气,突兀地撞碎魔宫的淫靡:“是吗?”

“那你这颗污浊的狗头,若作我聘礼,够不够换峨嵋一句‘万分感谢’?”

话音如九幽钟鸣,在满室甜腻中滚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审判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时间骤然凝固。

了尘那只即将落下的枯手骤然僵在半空,脸上的狰狞如同被惊雷劈中,瞬间凝固成极致的惊骇——像是见了从地狱爬回的索命厉鬼!他浑浊的眼珠疯狂外凸,布满血丝,死死盯着你,喉咙里滚出“嗬嗬”的破风箱声响,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挤不出来。

那是源自灵魂的恐惧——你周身散出的威压,如亿万斤寒铁压顶,将他那点邪异内力碾得粉碎。

被禁锢的素云也猛地僵住,那双燃了十年恨意的眼骤然收缩,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她望着从黑暗中走来的你,如同望见一场荒谬却又致命的幻觉——这是她十年地狱里,从未敢奢望的救赎轮廓,却真实得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你没给他们半分反应时间。对这等邪魔,狩猎从开口的刹那,便已注定结局。

在了尘恐惧扭曲的瞳孔里,你的身影骤然虚化——不是快到产生残影,而是真正与魔宫的暗影、摇曳的灯火残影彻底相融!衣袂扫过空气时不带半分气流扰动,连周身散出的冷意都化作了夜色的一部分,仿佛你本就是这满室污秽中诞生的索命幽魂。

了尘修炼六十年的危险直觉在这一刻炸响!后颈寒毛倒竖,丹田处邪力如沸腾的黑水般疯狂翻涌,要冲开那层常年护持的护体罡气——可这念头刚在脑海中成型,连指尖都未泛起内力的光晕,便被一股无形巨力掐灭!

“噗。”

一声轻得像宣纸相擦的脆响,在死寂的魔宫中专属清晰。这声音不刺耳,却像一根冰针,精准扎进了尘的耳膜,顺着血管直窜丹田。

了尘僵硬地低头,浑浊的眼珠里映出的画面让他魂飞魄散:你那根修长干净的食指,正稳稳点在他丹田气海穴上,指尖萦绕着一缕淡金色的内力光晕——那光晕纯净得如同佛前琉璃,却带着焚尽一切邪祟的威压。而你,已如鬼魅般站在他身前,近得让他能看清你眸底倒映出的、自己那副瞳孔骤缩、嘴角歪斜的丑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离,又在下一秒带着毁天灭地的剧痛轰然砸回——

“啵!”

一声细微却震彻神魂的脆响,从丹田深处炸开。那是他苦修六十年、与筋骨血脉融为一体的欢喜禅内丹碎裂的声音,像千年琉璃坠落在冰面,连带着他全身经脉都泛起细密的裂痕。你指尖那缕【神?万民归一功】的精纯内力,如烧红的烙铁捅进雪堆,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团邪异内丹震成齑粉!

“啊——!”

了尘的惨叫刚冲至喉咙,便被你投去的冰冷目光死死摁回胸腔,最终只憋出一声嘶哑的闷哼。他浑身力气像被瞬间抽干的井水,老脸从油光满面褪成死灰般的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颧骨凹陷处滚落,砸在猩红床褥上晕开深色的湿痕。丹田处的剧痛如野火燎原,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那股奔腾了六十年的邪力洪流,眨眼间便在这剧痛中干涸殆尽——他彻底成了个连抬手指都要耗尽全身力气的废人!

但这,仅仅是清算的开始。

在他因剧痛即将昏厥的刹那,你指尖微弹,一缕纤细如丝的内力精准点在他神庭穴上。那内力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锁住他的识海,强迫他保持着极致的清醒——你要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承受每一分惩罚,连昏阙逃避的资格都不给。

你出手如电,指节翻飞间带起破空的轻响。“咔嚓!”第一声脆响刺破魔宫的死寂——你攥住他悬在半空的右手腕,拇指抵住腕骨接缝处,稍一用力便拧出一个违背常理的角度。森白的骨茬隐隐透出皮肤,了尘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喉咙里滚出“嗬嗬”的痛呼。紧接着,“咔嚓!咔嚓!”的脆响连成密不透风的鼓点,左手腕、左腿膝、右腿膝,在你快到只剩残影的动作下,关节尽数被卸去!每一次发力都精准无比,只断关节不伤要害,确保他能最大限度感受痛苦。

不过一呼一吸的功夫,前一刻还在狂笑作威的云湖寺方丈,便如一摊烂泥般从床榻上滑落在地,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他成了一具只能靠胸腔起伏维持呼吸、浑身剧痛的“活死人”,口鼻间溢出的鲜血混着失禁的秽物,在冰冷地砖上晕开一片狼藉,散发出刺鼻的恶臭。可他偏生昏不了,只能在极致的痛苦与绝望中,发出野兽般断断续续的“嗬嗬”悲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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