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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媚术迷情夜生变故 晨起惊变泪染罗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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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硬地低头,看见蕙娘枕在他臂弯里,睡颜恬静,发丝凌乱,裸露的肩膀上有着暧昧的红痕。而他自己,未着寸缕。

“轰”的一声,脑子像被重锤击中。昨夜破碎的记忆涌上来:她的异香、她的痴缠、她滚烫的唇、还有那无法抗拒的、摧毁理智的欲望……王木匠猛地坐起,巨大的动作惊醒了蕙娘。

蕙娘睁开眼,初时迷茫,待看清眼前景象,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王木匠,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死一般的寂静。工棚外传来早起的鸟鸣,衬得屋内更加压抑。

王木匠颤抖着手,抓过破衣胡乱裹住身体,然后踉跄下床,背对着蕙娘,开始一件件穿衣服。每个动作都僵硬得如同木偶。穿好衣服,他仍背对着她,肩膀开始剧烈颤抖。

蕙娘也慌忙裹好衣服,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记得自己去送药,记得王木匠惊恐的眼神,记得自己扑上去……然后就是支离破碎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是守寡七年的妇人,是清泉县有名的贞洁寡妇,她怎么会……

“王师傅……”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别叫我!”王木匠猛地转身,双目赤红,脸上泪水纵横。这个沉默坚韧、病弱却从不示弱的男人,此刻哭得像孩子,是那种绝望的、羞耻的、信仰崩塌的痛哭。“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敬你如主母,感你恩德,你为何要……要毁我清白?!”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血泪。

蕙娘如遭雷击,摇摇欲坠。她想说不是的,她没想这样,可她确实做了。她想说对不起,可这三个字在如此情境下,苍白得可笑。她只能死死攥着衣襟,指甲掐进掌心还未愈合的伤口,剧痛让她稍微清醒。

“我……我不知道……”她声音细如蚊蚋,“昨晚我……我像中了邪……”

“中邪?”王木匠凄然一笑,指着桌上那碗已冷的药,“是因为这药么?夫人,你若嫌弃我是个病秧子,不愿为我治病,直说便是!何苦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我王敬之虽穷,虽病,却还有骨气!我宁愿病死,也不要这等施舍!”

这话太重,蕙娘眼前发黑,几乎站不稳。而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是蕙娘的贴身丫鬟翠儿。她本是在主院等夫人,久等不来,便寻到工棚。昨夜七尾狐狸的媚术有隔音之效,她在外头竟什么也没听见,直到刚才王木匠那一声吼,才惊动了她。

翠儿冲进来,看见屋内景象:散乱的衣物、对峙的两人、王木匠脸上的泪、蕙娘惨白的脸……她虽只十六岁,却也立刻明白了八九分。手里的铜盆“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夫、夫人……”翠儿结结巴巴,看看蕙娘,又看看王木匠,忽然福至心灵,扑通跪了下来,“王师傅!您千万别怪夫人!夫人她……她是为了救您啊!”

王木匠和蕙娘都愣住了。

翠儿跪行几步,扯住王木匠的衣角,急声道:“那风波草是至阳之物,药性猛烈,需得……需得女子阴血为引,阴阳调和,方能化开药力,不伤经脉!夫人昨夜……昨夜那是不得已!她是舍了自己的清白,来救您的命啊!”

这番话漏洞百出,可人在极端情绪下,哪里顾得上细想?王木匠怔怔看着翠儿,又看看蕙娘,脸上泪水未干,眼里却已换了神色——从愤怒羞耻,变成了震惊、愧疚、与深深的茫然。

蕙娘也怔住了。她看着翠儿,小丫鬟急得额头冒汗,眼里满是哀求。电光石火间,蕙娘明白了翠儿的用意——这是在给昨夜荒唐的事,找一个“合理”的、甚至“高尚”的理由。一个能让王木匠不恨她、不轻生、能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哪怕这理由是个谎言。

蕙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有了决断。她缓缓走到王木匠面前,屈膝,也要跪下。王木匠慌忙扶住她:“夫人不可!”

“王师傅,”蕙娘抬头看他,眼里含着泪,却努力让声音平静,“翠儿所言……是实情。风波草药性太烈,我查阅古方,确有‘阴阳调和’之法。昨夜我……我确是为了救你。只是此法……终究是委屈了你。”

她说着,眼泪终于落下,“我知你重名节,此事若传出去,你必无颜见人。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翠儿也绝不会外传。待你病愈,你若想离开清泉县,我赠你盘缠银两,你去别处重新开始;你若想留下,我……我必以礼相待,绝不让你难堪。”

这番话半真半假,情真意切。王木匠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想起她为自己千里寻药、伤痕累累的手,想起她平日温和的关怀,再想起昨夜她扑上来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连媚术都无法完全掩盖的心疼……他信了。

或者说,他宁愿相信。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忽然蹲下身,捂着脸,再次痛哭失声。只是这次的哭,不再是愤怒与羞辱,而是铺天盖地的愧疚与感激。他哭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哭蕙娘为他牺牲至此,哭这荒唐又无奈的人世。

蕙娘蹲下来,想拍拍他的肩,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她转向翠儿,轻声道:“去打盆热水来,再找件干净衣裳给王师傅换上。”

翠儿如蒙大赦,慌忙去了。

屋里又剩下两人。王木匠慢慢止住哭声,哑声道:“夫人……王某……不值得您如此。”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蕙娘轻声说,“王师傅,先把药喝了吧,凉了更苦。”

那碗琥珀色的药汁,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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